《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十三章：通往內殿的路

鏡井的試煉過後，林言像是從一場大夢中甦醒。儘管他腦中依然混亂，但那抹來自虛境中的劍感與對峙，卻刻印得如此深刻，彷彿過去與現在交錯，他已不再只是現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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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沒再多問，只緩緩踏進那內殿的石階。石階深藏於地面，每一層都彷彿通向更遠的年代。林言跟隨其後，腳步穩重，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那本《三元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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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想過，為何它會出現在你手中？」老者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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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沉默了一會，回答：「我原以為是巧合……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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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它選中了你，還是你選中了它？」老者回頭，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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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打翻開那本書，他的人生就不再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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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的門前，赫然立著一尊銅像，是一名年輕男子，雙目微垂，神色安詳，手中托著一本展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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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一見之下，心頭狂震。那張臉，他見過，不是在虛境中那虛影的臉，而是在他現代的書房裡，一張泛黃老照片的背面，貼著這張臉的素描畫像，沒有人知道那是誰，只被標註為「無名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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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林言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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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做李蘊真。」老者緩緩說道，「七十年前的大理寺正使，亦是當時最年輕的八品鍊氣士。三元錄……便是他一手註解，並藏入這座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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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腦中霎時嗡嗡作響。他終於明白，這一切並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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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我有什麼關係？」林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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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了，這笑帶著幾分唏噓與悲涼：「你該問的不是你和他的關係，而是，你有沒有資格完成他未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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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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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門緩緩而開，裡頭是一片燈火通明的藏書室。書架高聳入天，彷彿構成了一座知識的迷宮。老者伸手一引，道：「這裡，是他留下的所有註記與推演。你若真想知道真相，便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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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踏入藏書室，只覺書卷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來，那不僅是墨香，更是一種來自知識深處的壓力與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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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第一排書架，赫然發現那上頭的標籤並非書名，而是一串串怪異的編號與坐標。他伸手抽出其中一本，書頁已泛黃，卻記錄著數十個看似無關的事件：城西失蹤的童子、宮中燒毀的藥冊、某位王爺不明原因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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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全都寫在一個名為「碎片計畫」的章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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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線索？」林言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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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點頭：「碎片計畫，是李蘊真臨死前的最後一項推演。他認為，大唐境內發生的一連串事件，表面無關，實則有一條主線在貫穿。而那主線，與鍊氣士的源頭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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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氣士的……源頭？」林言抬起頭，眼中浮現從未有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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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關乎大唐的命運，也關乎你從哪裡來，又將走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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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默默將書冊夾入懷中，一步步踏入那無盡的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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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室門緩緩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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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遙遠的長安，皇宮之中，一位銀袍道人跪於金階之前，冷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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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聖上，那本書……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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