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十二章：封塵門後

石門啟開的一瞬間，一股古老、沉重的氣息如山洪般湧出，林言險些站不穩。他屏住呼吸，跨步而入，腳下是冰冷的青石，整個空間彷彿密閉，無風無聲，唯有陣紋在地面與牆壁上隱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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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塵之門後的世界，並非洞窟，也非祕境，而是一座仿若宮殿的古建築，寬闊的廳堂支撐於山腹之中，拱頂高聳，四周無數銘文流轉，像是某種封印，也像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在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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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踏入的那一刻，整座空間如同甦醒，光紋開始從地面逐寸亮起，漸漸匯聚到廳堂中央，一座高台浮現，台上有一口古井，周圍環繞四面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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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試煉陣？」林言低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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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鏡井。」老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只有經過它的映照，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資格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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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回頭：「你不是說這是終南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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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從來不給不堅定的人看。」老者走至井邊，拐杖敲了敲井沿，「你若想追查《三元錄》的來歷，若想知道自己為何會被那書卷選中，便必須先看看你心中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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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井水忽然泛起白光，林言只覺眼前一花，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他的神識，彷彿整個人被拋入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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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四周一片虛無，唯有腳下碎石鋪地，頭頂灰雲低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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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座斷垣殘壁的古城，城門歪斜，火焰尚未熄滅，濃煙彷彿還在訴說著剛剛過去的殺戮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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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那城，忽然胸口一痛，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血色街道、斷臂殘軀、身著甲胄的男子倒臥於他面前，手中緊握的，是那本《三元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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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他……你要記住……這不是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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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踉蹌後退，心臟狂跳。那是誰？為什麼語氣像是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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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竟發現一柄長劍斜斜掛著，劍柄上刻著「林」字。他拔劍在手，只覺熟悉得可怕，動作幾乎無需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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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第一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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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從他身後傳來。他猛然回頭，一名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青年，正站在遠處，身著破舊黑袍，雙目空洞，卻帶著一抹諷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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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更準確地說，是你上一世未竟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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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怔住，喉頭一緊：「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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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只是意外穿越？」對方緩步走來，身影如霧般飄忽，「《三元錄》本是你留下的伏筆，封塵門，是你親手設下的鎖。如今你再走一次這條路，究竟是命運，還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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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林言低喝，長劍橫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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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閃爍，那虛影笑聲未斷，已在劍氣中破碎，四散而去。然而餘音仍在腦海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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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真相，或者……再次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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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影散去，四周重新歸於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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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再睜眼，已回到鏡井之前，汗濕衣襟，氣息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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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著他，點了點頭：「你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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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抬起頭，眼神堅定，語氣沉穩：「還不夠，我要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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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轉身，朝內殿而行：「那就準備迎接第二道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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