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十一章：終南山下

初秋時分，終南山雲霧繚繞，晨光尚未穿透雲層，整座山籠罩在一層淡青之中，彷彿與塵世隔絕。林言站在山腳，仰望隱入霧中的山峰，心中難得有一絲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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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穿越而來數日後，自己會為了一件命案，踏上這樣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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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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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山徑，並無異樣。林中鳥鳴隱隱，偶見幾隻山鹿遠躍。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霧氣愈濃，樹木亦愈古老，枝幹如蟠龍盤根，遮天蔽日。林言提氣運步，小心行走，氣息調勻，一有異動立刻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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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道石階前，他停住腳步。石階嵌入山腹，兩旁立著斷裂的石柱，殘留著斑駁的紋路。雖已風化，但依稀可辨「靜心」「守一」二字，應是某種修行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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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石柱，心頭微震：「果然曾有人在此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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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拾級而上，忽聞一聲細響。耳中氣流流轉，他本能側身，唰！一枝暗箭擦肩而過，直釘入後方樹幹，箭尾震顫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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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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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聲出口，四周無人應答。林言低身貼地，左手持石片，右手聚氣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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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靜得異常，連鳥聲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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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心神沉入指尖，凝聚微光。正欲起身，忽有一聲沙啞低笑從霧中傳來：「果然不是普通人。」

聲音不遠，他猛然躍起，朝聲源飛奔而去。穿過濃霧，只見前方石徑上站著一名灰袍老者，背微駝，手持木杖，滿臉皺紋宛如老松皮，雙目卻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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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停住步伐，警惕道：「是你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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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輕哼：「若非你避得快，那箭早透你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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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語，右指微光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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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老者看了一眼，忽然咧嘴一笑：「竟會《三元錄》的術法，呵……你倒是撿了件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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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中一凜，問：「你與此書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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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答，只慢慢轉身道：「若真想探終南山的秘密，跟來吧。別太慢，我這把老骨頭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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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拄杖向林中另一條小道走去，腳步奇快，與年紀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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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思索片刻，決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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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過曲徑幽谷，不久，眼前景致大變。一處石門立於山壁之上，門高三丈，半掩半閉，門框鐫刻繁複陣紋，雖多處剝落，仍隱隱透著一股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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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四字斑斕若新：「封塵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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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眼神一震，這與《三元錄》最後一頁所繪地圖中的地點，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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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回頭，冷冷道：「踏入此門，便是另一條路。你確定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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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緩緩點頭：「我不是為自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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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注視他良久，忽然道：「那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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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語，步步走向石門。

門縫間，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從內洩出，彷彿一整個世界正沉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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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觸碰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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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紋微光閃動，山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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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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