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彼方的約定 - 第八篇：從一開始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凪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朦朧的光線透過窗外的霧氣灑進來，周圍是陌生又熟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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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空氣沉悶，像是被歷史和時間所壓迫的地方。那份熟悉的空氣，似乎來自於過去，但又無法說清楚是哪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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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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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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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低沉而悠遠，帶著某種催促的力量，像是從一個遙遠的地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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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輕輕皺眉，心中一瞬間閃過一絲不安。他低聲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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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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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索著眼前的空間，迷霧般的記憶漸漸開始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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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片段如破碎的玻璃，零零散散地浮現出來。這些片段並不清晰，沒有邏輯地拼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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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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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近了些，但卻依然帶著不確定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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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的眼神空洞，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額頭，感覺到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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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記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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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自己。即使說出口，卻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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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起來了，自己好像有什麼約定卻被自己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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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回憶像是模糊的影像，滑過眼前，但每當他試圖抓住時，它們就如鏡花水月，無法分清哪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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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繼續回蕩在他腦海中，像是訴說著他失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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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你不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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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沒有惡意，卻讓他感到更多的疑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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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仿佛某些遺失的記憶在身後悄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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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感到自己在不斷地漂流，漂浮在一個無法觸及的海洋中，無法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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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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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想著，眼神隨著思緒漸漸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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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請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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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依然柔和地回應，但卻帶著某種遺憾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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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試圖找回那些消失的片段，但每一次努力都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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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一種奇異的失重感，仿佛自己的存在和過去早已不再連結，像是與某個自己逐漸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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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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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吧，凪人，代替我⋯⋯去好好看看星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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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聲音不再模糊，它是如此清晰，似乎帶著一絲強烈的召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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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下意識地想回應，但卻感到自己無法發出聲音。空氣中的重量漸漸增大，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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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切突然消失，所有的回憶、所有的疑問，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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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凪人再次睜開眼睛時，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是一股濃重的金屬味和藥品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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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坐起，眼前是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四周充斥著複雜的機械儀器，屏幕上閃爍著一些數據流動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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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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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語，感覺整個頭腦依然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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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設施雖然先進，但一股濃重的人工感讓人難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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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然不是他熟悉的世界，而更像是一個隱秘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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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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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帶著淡淡微笑的聲音傳來，凪人轉頭看向聲音來源──那名少女正站在一旁，她那一頭黑色帶點紫色漸變的長髮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尤為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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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妳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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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的語氣中仍帶著戒備，他剛剛的感覺不太對勁，這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像是被某種藥物強制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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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著他，似乎毫不驚訝地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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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點小手段，讓你不要做多餘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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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皺起眉，盡管依然感覺頭腦有些混亂，但他直覺感到這名少女所說的話中隱藏著某些未說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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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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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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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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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些東西，是連我都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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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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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試圖清醒，強迫自己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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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月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凪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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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鈴鐺發出一聲尖利的響聲，像是對這一切保持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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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原來你在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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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似乎在確認她是否安好。月兔低聲咕噥，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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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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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仍是微笑，但是在這笑容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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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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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的眼睛顯得愈發警覺，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依然處於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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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不會輕易信任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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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語氣淡然，並沒有絲毫逼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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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打算急著讓你信任我。現在的你，還需要了解一些東西──而當你了解我們現在的處境你一定會協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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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默默凝視她，心中卻多了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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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名少女知道的事情遠比他想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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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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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終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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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艾拉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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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微一笑，像是對自己這個名字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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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只有我一個人自報家門可不是件禮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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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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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凪人嗎？嗯，果然是沒聽過的名字。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那是因為你們剛剛所經歷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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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沉默了一會，然後站直了身體，神色依然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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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想幫我們，那就告訴我，我們該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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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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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的笑容依舊，但是開始逐漸變得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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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抬起頭，眼神冰冷，顯然對這座陌生的實驗室和少女產生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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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憑什麼要我幫助妳，我很感激妳救了我們，但這不代表我們就必須要幫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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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兔在凪人身邊蹦蹦跳跳，似乎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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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朵豎起來，不安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環境，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充滿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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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走向出口的時候，艾拉露恩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靜，但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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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就打算這樣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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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停下腳步，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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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興趣協助妳這個，剛見面就直接下藥弄暈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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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後她輕輕地撥了撥自己的長髮，露出一個略帶挑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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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說我沒有動手腳就真的沒有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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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皺了皺眉，目光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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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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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興味，她步伐輕巧地走向凪人，語氣中透出一絲不以為意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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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睡著的時候，給你注射了一種特別的藥劑。只是簡單的神經失調的毒藥，當然，這不會現在就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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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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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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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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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在旁邊突然蹲低了身子，低聲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哼，顯然對這位少女的話感到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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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尾巴抖了抖，然後跳到凪人身邊，兩隻耳朵指向艾拉露恩，似乎是在準備隨時迎接任何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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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看著月兔的反應，微微一笑，眼中的挑釁意味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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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的小夥伴也不太高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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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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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仍然緊盯著她，語氣中不帶絲毫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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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耸耸肩，語氣依然輕鬆，但眼中透出一絲深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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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根據情況，像你這個身份完全不明的傢伙是我苦苦尋找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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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兔低低地咕噥了一聲，發出一聲短促的鈴鐺聲，似乎在對艾拉露恩的話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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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眼睛死死盯著這位少女，像是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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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深吸一口氣，這時他感到頭腦還有些不清醒，但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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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艾拉露恩，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個人，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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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依舊站在那道冷光投射的鋼牆前，像是導演著一場精心策劃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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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歪著頭，語氣輕柔卻讓人無法忽視其中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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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就這樣離開，我不攔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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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輕輕在空中畫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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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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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凪人的胸口，語氣忽然變得冰冷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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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你的神經系統徹底崩潰，視覺錯亂、聽覺幻象、心肺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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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無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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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就連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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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陷入短暫的寂靜，只剩下儀器低鳴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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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現在出門右轉走到底就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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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說的是天氣預報，而不是一條攸關生死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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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站在原地，雙拳緊握，指節因壓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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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寫滿了掙扎與憤怒，金色的瞳孔微微顫抖。那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極端壓抑下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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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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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想過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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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走，什麼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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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座城市、這場鬥爭，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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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清楚這麼魯莽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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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腳邊傳來一陣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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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伸出前爪，輕輕拉了拉他的褲腳，仰起頭看著他，那雙圓圓的眼睛裡，沒有聲音，卻像是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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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能放著這一切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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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低頭看著牠。那對小小的耳朵微微顫抖，尾巴不安地左右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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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沒有說話，但凪人知道，牠比誰都還清楚這一切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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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彷彿在壓抑什麼。過了好一會，他終於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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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糕透頂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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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來，抬起頭望向艾拉露恩，臉上的怒氣被一道冷峻的決意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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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贏了。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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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輕聲啾了一聲，像是在長舒一口氣，尾巴輕輕拍了一下地面，然後跳上凪人的肩頭，耳朵垂了下來，像是宣告牠也接受了這份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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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艾拉露恩則依舊站在原地，那神秘的微笑沒有變化，彷彿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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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鈴仙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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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那語調彷彿沾了點毒，又像是某種不可預測的契約，正在悄然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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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依然站在原地，長直髮靜靜垂落在肩前，微光映照在她紫色漸變的髮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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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的笑容變得柔和了一些──不再是狡詐的科學家，也不像居高臨下的觀察者，而像是在歡迎某種遲來的「預定之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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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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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伸出手，聲音低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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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一次的來握個手，重新認識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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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在凪人肩上發出不安的聲響，身體微微前傾，似乎隨時準備撲上去阻止，但凪人只是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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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艾拉露恩的手看了一會，眼神如鋼鐵般冷硬，然後，最終伸出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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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指尖交握，在這片被人工永夜支配的城市裡，彷彿某種命運的齒輪，就此開始了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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