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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了一片被整頓過的土地,原應有著綠草和花壇的公園被整成空地,沒有多餘的雜草生長在上面,都是被修剪過的狀態。每座墳墓基本上都維持住一種簡單而工整的規格:差不多大小的小土堆、一樣的分隔、一樣的每個土堆上被插上一個人手綁成的樹枝十字架、每個都分別被掛上衣物或是飾物,旁邊種著四朵花兒,很明顯這兒是被什麼人特意被打造成如此。花朵被裁種在每個被堆好的小山丘旁,像是作為對死者的獻禮。在這個連生存都成問題的環境下做這件事的人應該是一個強大而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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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是一個隨時都可能遭到喪屍襲擊的環境,室外的這個墓園本來就很危險的環境,但如果執意而持續地把死者搬運帶到此地,花費時間冒著隨時被襲擊的風險為死者挖空土地埋葬,並保持這一帶的管理,除去雜草,保持墓地的安寧,這必定是非常花費功夫和心思的,也必定需要能擊退喪屍的實力。能做到這點的會是一個團體,還是一個人呢?
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又是為何執意於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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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對方只是隻身一人,我不敢想像這樣的行動背後有何原因,而對方又有何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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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巡視著每個被立好的墓,尊敬地對每個死者拜了一下,為自己到訪的打擾表示歉意。
在一些墓前我甚至聽叫了像是來自喪屍的呢喃,一瞬地我警戒了起來,冷靜下來才探知到聲音的來源是地底——也就是喪屍被埋進了土裡。也許是已經虛弱化的狀態,並且是被束縛著的狀態,地下的泥土並沒有因為喪屍的掙扎而有動靜,可以推斷是不危險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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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守墓人甚至把喪屍都一同埋葬了,我愈來愈對他抱有敬佩之意。
埋葬人類、埋葬喪屍, 死亡平等地給予敵我,亦要平等地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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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到了一個感覺不太一樣地方,那兒是樹下,有著四個墳墓,旁邊種滿了白色康乃馨,三個墳墓分別有著蝴蝶結、畫簿和耳機放在一旁,唯有一個墳墓是空著的沒有被埋,而是留著足夠讓一個人躺下的空位。
這兒也許是對那個守墓人來說很重要的人的墓地,而最後一個空位,我甚至不敢想像那是否是給守墓人自己所挖的墳墓。
空墳上放著一本筆記本,我不翻頁蹲下來遙遙窺視著,上面寫著像是歌詞的句子,句句都像是刺入心臟一樣冰冷而震撼的句子,表現出絕望又表現著對希望和溫暖的渴望,充滿著對愛的渴求。
我想這個仍未死去的人一定是很孤獨又在缺乏家庭溫暖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同時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未曾得到愛卻對他人付出著愛,內心到底會是多麼不平衡,我現在沒能想像到這個活下來的人是如何看待自己,又是以什麼心態做著這份挖墓埋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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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麼工整的墓地,看著這個空著的墳墓,想著空無一人來拜訪,空留這反我心裡浮現一絲寂寞,為這個被打理的墓園感到婉惜。心血來潮,我決定為每為死者獻上鮮花或其他物品作為尊重,於是去了四周探索能作為獻禮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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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緣住大路走著,路過荒廢的神高校舍,從外面觀察,好像並沒有人在裡面,但是校門是緊閉著的,也許是防範喪屍的措施。我嘗試越過石牆,進到內部尋找花和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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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來這兒有何貴幹 ?」
後方突然有聲音叫住了我,我本想轉頭,只覺自己的頸部被冰冷之物架著,恐怕是被人以武器威脅著吧。
我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威脅,才慢慢轉身。
只見著自己被一名穿著神高制服的學生用武器指住,淡紫色稍長的髮絲加上瘦長的身軀,顯得略為妖魅,他雖然笑著,但他眼中只帶有冰冷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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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同學。」那名學生我亦有幾面之緣,在喪屍病毒還沒爆發之時,我們曾於修學旅行有幸同行,一場小意外讓我們在當地的百鬼夜行巡遊中上演了一場轟動的表演,但是我們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存在,不然就不會像現在如此。不過,也可能只是因為他未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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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日野森同學嗎?你從何而來?來這兒做什麼?」這次的問句誤氣比剛剛緩和了不少,我得謝謝他念在我們有一面之緣的熟悉而放緩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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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那邊的公園來的,不,應該說是墓園吧,想說找些東西祭拜死者。」
「......原來是這樣嗎? 這兒有些鮮花和果實可以帶去,如果可以的話,也帶去給那個人吧。」
「神代同學認識那兒的守墓人嗎?」
「也不是完全認識,只能說有幾面之緣,不過她是我以前的熟人非常重視的人,我的舊識肯定希望她能生存下去,而我也無法放任她自生自滅啊。」
「她?你的意思是守墓人是女性嗎?她那邊的情況是如何呢?」因為神代同學似乎知道不少關於我沒能見到的守墓者的事情,我的好奇帶引我不斷發問,想要探知關於那個守墓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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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略知一二,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只是她無法接受,現在的她雖生猶死地活著,她在那一帶所開創的墓地大概是她的贖罪。雖然我很想讓她留在神高避難,但是她的狀況不理想,在神高避難的同學也未必能接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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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神代同學的說明,我只能悲觀地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上去,我半掩著嘴巴,擅自想像並同理起守墓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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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日野森同學的話也許能夠帶她走,畢竟你們相識一場。日野森同學的據點是在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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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認識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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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是在宮女高中校舍那邊,我就是出來探索物資中途迷路而去到墓園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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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我把這個通訊器和地圖給你吧,也方便照應。那個人就拜託你了,笑夢說過她在你們學校是很有名的人。」按照著神代同學模糊的提示,我想我也能猜到是誰,但我卻不知道應該以怎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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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那個人.........也許這回我能夠成為她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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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神代同學的贈禮,前往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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