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燭光昏黃,屋外風雪依舊肆虐。蕭宴初的眼皮微微顫動,終於在一聲輕微的咳嗽中睜開了眼。他的喉嚨乾澀如沙,身上依舊籠罩著沉沉的疲憊,仿若方才經歷了一場不為人知的劫難。夢裡的景象依舊浮現,卻似遠去,猶如昨日的餘音未散。
當他試圖挪動身體時,才驚覺自己沉重的四肢使不上力,臉色蒼白,甚至有些微顫。他輕喘一聲,心頭微微一顫,忽然想起了那些曾經的繁華與無所謂。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2TiIPSKny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kn0jpWZB
「王爺可醒了?」
這時,一道輕柔的女聲自帳外傳來,語氣帶著幾分不安與小心。
隨後,侍女迅速掀開帳簾,跪下行禮,緊張地看著床榻上的人。
蕭宴初微微偏頭,眼眸幽深如水,略帶困惑:「我……可有大礙?」
侍女見他終於開口,心頭稍安,便恭敬回道:「王爺昏迷已久,已是數月,奴婢等都心驚膽顫,未曾見過王爺如此。王爺可有何不適?」
蕭宴初凝神,稍作思量,終於輕輕搖頭,低聲道:「無礙。」
他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沉重如石,無法自如活動。這才真正感受到身體虛弱帶來的無力感。他抿了抿乾裂的唇,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神深邃,沉聲道:「去,叫秋月來。」
侍女一愣,隨即低頭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片刻後,帳中重歸寂靜,只有外頭不絕於耳的風雪聲。蕭宴初閉上眼睛,心頭如壓重石般難受。他不敢多想,忽然感到自己對於這些宮中繁事的無奈,甚至有些麻木。只是一個長眠數月,覺得自己似乎更疏離於這一切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WFmKRXu0w
不久後,秋月的身影出現在帳中,她一襲緋紅衣裙,步伐輕盈,進來時輕輕垂下頭,帶著幾分小心。她看見床榻上憔悴的王爺,眼中露出一絲驚慌,急忙行禮:「王爺可安好?」
秋月剛坐上榻緣,一隻手便突兀地從被褥中伸出,緊扣住她的手腕。
「王爺……?」她微微顫聲,眼神閃爍不安。
蕭宴初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他的聲音低啞,夾雜著風雪未散的寒意:「過來。」
秋月尚未回過神,便已被他拽得身子一歪,整個人撲入他懷中。身上薄如蟬翼的衣衫貼上他尚有餘溫的胸膛,肌膚相觸之際,她心中一震,連忙想推開他。
「王爺,您才醒來,身體還虛……」
「閉嘴。」
他語聲沉冷,帶著一絲難得的煩躁與倉皇。他甚至不想聽她的拒絕,那些溫言軟語如今在他耳中聽來,皆是刺耳。他像是落水之人,急欲抓住一根浮木,而她,恰是伸手可及之處。
他的手探向她的衣襟,指尖微涼,動作卻是急切。秋月驚慌失措,慌亂中想逃,卻已被他按住肩頭,重重壓在錦被之上。
「不許動。」他壓低聲音,仿若囈語,「我命你陪我。」
秋月心中一震,抬眸與他對視,卻在他幽黑如夜的眼眸中,看見了無盡的焦慮與疲憊,那種彷彿墜入深淵後試圖抓住光亮的絕望,讓她一時心軟。
蕭宴初將她的外袍一寸寸剝落,眼神漠然得幾近冷酷,指尖卻在她肌膚上留下灼熱的痕跡。頓時,毫不留情的探入秋月腿間,比往常更加粗暴急躁,惹得秋月不停求饒。
但他毫不在乎,不聽身下人兒哀吟,簡單的起頭後,如猛獸覓血,極力將內心的混亂與夢魘遺響壓入慾念之中。
燈影搖曳,香氣與嬌嗔交纏,一夜無聲無語,唯有雪落屋簷,萬籟俱寂。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YUGgGWgni
次日清晨,天光透過窗櫺灑落榻上。
蕭宴初醒得比往常早,側頭望向身旁尚在沉睡的秋月。她眉目靜好,微蹙著眉頭,似是餘韻未消。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忽然覺得心頭空落。
若是往常,這一夜春宵便能使人忘卻煩憂,但他仍記得那夢中無人為他守喪的孤墳,與太子那雙滿是譏諷與審判的眼。
他翻身下榻,披上玄色繡金鶴紋袍,立於窗前良久,心底竟浮現起那位曾被自己冷落的正妻身影——
沈清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7YYQed15Z
自她進門起,他從未主動召見她,即便她出身名門、舉止得體,他也只視之為一場家族利益的聯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w9pXjGc7
可不知為何,今日晨光中,腦海中竟浮現起她婚禮時垂眸行禮的模樣,那雙眼,冷靜中藏著些許壓抑的溫柔,如冰雪初融。
他心底泛起難言的悸動,或許,是因那場夢太真切,也或許,是昨夜一番洶湧過後,他忽然想見那個他從未細看過的女子。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NKW6B9jug
他簡單的用過早膳,吩咐道:「去請王妃。」
侍從一怔,連忙低頭稱是,眼底掠過驚訝之色。
王爺自娶妻以來,從未主動傳喚過王妃。後宅上下無不知,王妃雖有名無實,卻始終端莊守禮,未曾越矩。
蕭宴初靜佇原地,望著雪落如絮,神色微沉。
他並不知自己為何突生此意,只覺得心頭有一道縫,在夢境與現實交錯之中,正緩緩開啟某些東西,也許早在他未察覺之時,悄然發了芽。
ns18.117.176.18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