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下，無事發生》 - 鳥籠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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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街上的鐘全部失靈，

接下來是無限期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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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開始在錯誤的季節遷徙，

有人說牠們想逃，

也有人說牠們只是學會了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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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議設立一項保護，

沒人敢承認那地曾經有聲音。

名稱只有三個字，簡單得像不帶感情的命令：

「鳥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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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禁止鳥，只禁止鳥飛。

它不控制語言，只規定甚麼叫安靜。

它不滅去任何東西，只讓一切慢慢不再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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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養鳥嗎？」

「沒有，我只掛著籠子。」

「很好，籠代表着秩序。」

「但我夢見牠們還在唱。」

「那只是妄想。早已沒有夢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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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鳥籠變得很整潔。

連夜晚都被清理乾淨，星星依序排列，

像經過培訓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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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掛著空籠，

有時候把自己的喉嚨關進去，

試著找回聲音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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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最動聽的聲音就是無聲之歌。

他微笑，沒有任何回應。

畢竟，「籠」，早就不流行辯論。

只流行無條件的相信與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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