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罪》-短篇 - 3-4｜戀愛的破裂點

我是在便利商店門口看到她們的。

那天我剛好去補貨，走到轉角時，看到林彤和她的閨蜜站在便利商店外，兩人看起來不像在聊天，更像是——攤牌。

林彤臉色蒼白，語氣急促：「我沒有搶走他。我只是……只是喜歡他，比妳早了一點而已。」

閨蜜冷笑了一聲，指著她鼻子說：「妳別裝了好嗎？妳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是不是用了什麼奇怪的手段？我以前還以為妳不會玩這麼髒。」

「我沒有！」林彤聲音提高了一點，但又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我想離開現場，卻聽見閨蜜說：「既然妳不說，那我去問他。」

我回頭時，看到閨蜜氣沖沖地離開，而林彤像失了魂一樣站在原地，什麼都沒做。

事情真正出軌，是在一週後。

那天傍晚，林彤忽然衝進雜貨店，像是逃命一樣跑進來，眼眶紅得不像話。

「語晴……我，我覺得他怪怪的。」她氣喘吁吁，抓住我的手臂，「他說他想知道我每天跟誰講話、去過哪裡……他說如果我不講，他會去查。」

「妳們吵架了？」

「不是……他沒生氣。他笑著講的。」她的聲音開始發抖，「像、像是……他不是在關心我，而是……要控制我。」

我心裡一沉。

林彤繼續說下去，她說閨蜜真的跑去找那位學長，原本只是想講些氣話，結果那男生的反應完全出乎意料。

他沒有否認和林彤交往，也沒有質問林彤「為什麼不說實話」，他只是一直問那個閨蜜一句話：

「妳是不是也喜歡我？」

那語氣平靜得不帶一絲情緒，像在實驗什麼。

「然後他說，如果我身邊的人都消失了，那我就不會分心了……」林彤抓著我的手更用力了些，「語晴，我覺得我真的搞錯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戀愛。」

我轉頭看向李衡，他沒說話，只是坐在櫃台後面，靜靜看著林彤，眼神像看見某種注定發生的事情。

林彤哽咽著說：「我試著說那句話……但我說不出口。」

我知道她說的是哪句——「我不愛你。」

李衡忽然開口：「妳不是說不出口，是妳還不想醒。」

林彤咬緊牙關，沒說話。

她離開後，我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冷意。這場戀愛不是消失中的甜蜜，而是正在腐爛中的幻覺。而林彤，就站在那個臭味最濃的中心，卻還在告訴自己——這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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