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囉-幽等生 - 幽等生-28

我背著Susan沿著湖邊走，聊著這些年彼此的生活，大約過了十分鐘看見了一間名為「青山」的日本料理店，招牌上還亮著燈，Susan 興奮地指著店家。「哥哥！就是那裡！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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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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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店的建築十分具有日式風格，在其他建築物中格外顯眼，我們走到和式大門口，但背著Susan沒手開門。「Susan妳先下來好不好？哥哥沒有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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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Susan反而抱得更緊，用腳夾住我的腰任性的說。「我不要！」這時木門被拉開，一位和藹的老奶奶站在門邊，用純正的日文歡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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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看！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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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喔，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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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領我們到了餐桌旁，店內的環境十分明亮乾淨，這時店裡沒有其他客人，只有我們跟老奶奶和一位料理師傅，那位師傅禮貌地向我們點了頭，看上去十分年輕，我想應該是她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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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可以下來囉，都到餐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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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總算甘願下來，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點餐，但她看了菜單五分鐘卻抬起頭來，噘著嘴說。「哥哥，怎麼辦我都好想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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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摸了摸Susan的頭。「傻瓜，那就吃啊！哥哥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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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Susan向老奶奶激動地揮手示意，讓我驚訝的是，她竟然能用流利的日語跟老奶奶對談點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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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日語在哪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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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回國前最後一份工作在日本我在京都待了三個月，點餐的日文學最快！」她說完後驕傲地向我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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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餐點到齊後，窗外傳來救護車與消防車的呼嘯而過的聲音，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燒完了，小安已經能跟媽媽永遠在一起了，真是替他們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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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夾起一塊生魚片，刻意壓低了音量問著Susan 。「Susan，你們在分屍都用什麼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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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鼓著雙頰，嘴裡塞滿了食物不清不楚的說。「嗯？哥哥你想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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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把食物吞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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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嚥下食物後喝了一口水，輕聲地說。「用電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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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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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快啊！而且方便！如果那個人還活著會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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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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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晃著筷子興奮地像個演講者一樣，要不是這是餐廳，我想她應該會跳上桌子來發表感言。「因為在鋸齒轉動切割人體的時候，會同時拉扯肌肉與神經，特別是切骨頭的時候！會產生劇烈疼痛，一般人大概切一手一腳就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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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有學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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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哥哥你要嗎？我幫你訂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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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有專門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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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們都用德國一家知名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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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妳幫我訂好了，多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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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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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時間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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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手機傳來震動聲，是李叔。「喂，李叔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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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沒有放過跟李叔炫耀的機會，大聲喊著：「爸爸！爸爸！我跟哥哥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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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另一頭傳來李叔爽朗的笑聲，我用手示意叫Susan別吵快吃飯。「李叔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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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人打給我了，跟你猜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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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麼【煙花】就交給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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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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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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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副理隔天一早我開車到環海市郊區，將車子停在一間老舊的劍道館前，道館旁有間不起眼的小房子，四周用竹籬笆圍著。我走到門前喊著：「金師傅！」但一連喊了好幾聲但遲遲沒人來應門，我索性地自己推開籬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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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懂禮數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菜田旁，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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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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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這麼多年了，我始終無法看穿他的想法，但他似乎一眼就明白我的來意，真是令人洩氣。我隨著金師傅從側門進屋，我倆對坐在客廳的塌塌米上，中間隔著一只長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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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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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Susan我才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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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這始終是我的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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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配得上這把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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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能，現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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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好好學，十年後來取【救贖】，難不成是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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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救贖】連靈魂都能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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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師傅冷冷地笑了一聲。「傻孩子，能斬斷靈魂的只有神手中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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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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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師傅將木盒推到我面前，我伸出右手緩緩推開蓋子，一隔十年而它現在就在我面前沉睡著，【救贖】是一把未完成的劍，還是木製的刀柄與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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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它拿起，透過手感受它的重量，還是跟當年一樣，我慢慢地拔出刀身，【救贖】刀身長五十八公分，一公斤重，是用極上的鋼材製成，我望著它在陽光照射下透出的陣陣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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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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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將它收回木盒中，而它也等待著下一次的出鞘，與金師傅道別後，我來到高中母校帶著【救贖】走到焚化爐前，用刀鞘敲著鐵箱說道：「老師，沒想到十年之後竟有人選了第二個選項。」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QQNrs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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