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暗捕
議會廳外,暑熱如蒸,空氣緊繃得像一根拉滿的弓弦。數千名抗議者擠滿廣場,怒吼聲浪衝破天際,汗水與憤怒交織,壓得人喘不過氣。赤玄輪的陰謀已悄然啟動,等的不過是這一刻的爆發。
鐵馬欄前,人潮激湧。一聲怒吼響起,如火星墜入油池。一名青年抄起鐵桿,狠狠砸向議會大門外的防護板,金屬聲沉悶刺耳,如戰鼓震響。周圍人受刺激,跟著敲擊,鐵器相撞聲匯成混亂節奏,令人心跳如雷。
烈大哥站在稍後方,目光冷沉,對卓婷低語:「這股衝突……正中了他們的圈套。」
卓婷緊盯前方混亂,眉頭緊鎖,低聲道:「我們得撐住,不讓他們借勢抹黑整場抗爭。」
但赤玄輪的細作早已潛伏人群,偽裝抗議者,不斷在角落煽風點火。一人舉標語衝向警戒線,口中狂喊:「光喊沒用!行動起來才有用!」語聲如火,一瞬挑起周圍情緒。
一輛手推車突然從人群內飛衝而出,滿載磚塊,直撞玻璃牆。清脆的破碎聲如驟雷劃空,玻璃四散,群眾驚呼、歡呼交織,有人嚇得後退,有人則血氣上湧,開始向大樓猛衝。
老梁急忙爬上臨時木台,舉起擴音器嘶吼:「冷靜!大家冷靜!別被引走,這是他們的局!」
他跳下台,奮力拉住衝向前方的一然:「小傑,停下來!這不是我們的路!」
一然掙脫開來,臉紅耳赤:「再不衝,他們就真當我們是啞巴!」
一名細作混在人群中冷笑,猛地推開老梁:「老頭別演了,退縮就是懦夫!」
老梁踉蹌倒退,對一旁的柳惠興低語:「再這樣亂下去,我們全都會被抹黑!」
柳惠興立刻衝進人群,拉住另一青年,大聲喊道:「別中了計!這樣做只會讓他們有鎮壓的理由!」
但聲音瞬間被浪潮淹沒。一細作指著她大喊:「叛徒!走開!」
就在這一瞬,警戒線被衝破。鐵馬欄倒塌如骨折,人群如洪水一般沖入大樓,玻璃門碎裂,塵土飛揚,廳內混亂如災難。標語飄揚,呼聲震耳:「撤回草案!還我吾城!」
混在人群中的細作開始誘導方向,一人高喊:「快!二樓有赤玄輪的秘密資料!」
數十人信以為真,跟著衝上樓梯。另一細作撞翻文件櫃,散落資料被群眾搶奪,卻不知那只是誘餌。
樓梯轉角,一名細作低語:「砸監控!別讓他們錄到!」隨即幾人動手毀壞攝像頭,卻未察覺更隱蔽的鏡頭正冷冷錄下他們的行動。
有人衝上講台,揮舞旗幟高喊:「吾城不是赤玄輪的棋盤!」細作見勢又煽動:「快,把牆上的證據全撕了!」場面如脫韁野馬,漸失控。
警方突擊,便衣穿插人群中行動迅猛。柯貫中、老梁、柳惠興、小林相繼被壓制、銬押。人群驚呼,小林嘶吼:「真相擋不住,你們抓不完的!」
一名警員冷眼道:「再吼,罪加一等。」
老梁被扭住時對柯貫中低語:「他們想斷我們脊骨……咬緊牙,撐住!」
大樓頂層,會議室燈光幽黯如暮,空氣中瀰漫著冷金屬味與壓抑氣息,仿若囚室。四人被強行押入,神色雖疲憊,卻仍昂首直視,眼神堅定如鐵。黑衣衛兵分立四方,電擊棒懸於腰側,如潛伏的獠牙,殺意無聲湧動。
「坐下,少廢話。」一名手下冷聲喝令。
柯貫中剛想發言,肩膀便遭狠狠一推,身體劇震,背脊撞上椅背,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柳惠興立刻側頭看他,咬牙低語:「撐住,別低頭……這正是他們要看的樣子。」
話音未落,厚重的門扉被緩緩推開,一道壓迫感如狂風驟雨席捲而入。權龍現身,猩紅長袍與筆直的黑西裝交錯在他身上,如同象徵血與權的符印。他緩步走入,腳步聲清晰而穩重,每一步都似踩在眾人心頭。
他站定於桌前,目光冷鋒般掃過四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如雷雨逼近:「這,就是你們的成果?一場焚城之火?一群失控暴民?」
小林聞言猛然起身,怒目而視:「我們為自由與公義而戰!你們才是將吾城推向黑夜的始作俑者!民心不死!」
權龍靠近一步,冷冽目光與他交鋒,嘴角勾起一抹寒意:「自由?等你看看這些……」他打了個響指,手下一步上前,恭敬遞上平板。畫面閃現,玻璃粉碎,火焰翻湧,群眾叫囂,桌椅橫飛,一幕幕宛如煉獄。
權龍冷哼一聲,語氣如刃劃喉:「這,就是你們的自由?焚樓、衝關、襲警,亂民而已。」
柯貫中強忍怒火,咬牙道:「那不是我們!你們的人混入挑事,設局誤導群眾!這一切,是你們導演的戲碼!」
權龍雙手撐在桌上,俯身逼視,眼神中毫無掩飾的輕蔑:「設局?還是說,這才是你們藏不住的本性……暴力與破壞?」
鏡頭之外,議會大廳已是一片混亂,敵我難辨。阿明奮力在人群中阻擋,一邊吼道:「別砸了!這正是他們要的畫面!我們不是這樣的!」
但他的聲音被淹沒在群情激憤的怒吼中。一名混在其中的細作朝他猛力一推,怒喊:「這種人是叛徒!滾!」周圍人被煽動,開始對阿明推擠怒吼,局面更形失控。
樓梯間,雜物已翻倒阻路,逃生出口模糊難辨。小傑踹開一扇門,望見黑暗如洞的通道,急喊:「別亂跑!這邊不對!快找出口!」
然而混在人群中的細作沉聲引導:「這邊安全,快走!」聲音冷靜卻具煽動力,幾名慌亂的抗議者竟被引入狹窄走廊,步步陷入死局。
雙兒察覺異樣,衝著人群高喊:「別信他!這是陷阱!不要進去!」但嘈雜聲浪將她的警告吞沒如潮水。
廣場外,局勢同樣失控。當市民看見柯貫中、老梁、小林等人被押走,頓時怒火炸裂。人群湧動,聲嘶力竭:「放人!釋放他們!無恥!」
警方再度推盾、釋放煙霧彈,現場如火山翻湧。煙霧中,雙兒緊握傳單,雙眼泛紅,低聲對阿明說:「他們抓了人,想掐斷真相……。」
阿明點頭,聲音雖低,卻篤定如鋼:「我們就是真相的火種。火不熄,真相就不滅。」
街頭後方,烈大哥屹立不動,目光灼如烈焰,望著高樓與混亂不斷升騰。他側身對卓婷沉聲道:「他們抓人,是要我們更混亂。」
卓婷緊握拳頭,眼神堅毅如石,低語如誓:「領袖倒下,我們就頂上。吾城不屈,真相,不滅。」
霓虹閃爍,煙霧蒸騰,夜色中燃起的,不是終局,而是另一場更深的戰火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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