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止的光影 - 第二十七章日常開始後

機場不意外地沒有白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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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沒太在意。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人說的「有機會」不是敷衍，而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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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曦原後，他打開熟悉的公寓門，空氣裡還有上次離開前點過的聖木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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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馬上整理行李，只是將行李箱放在玄關，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坐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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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他才緩慢起身，打開行李箱，將底片一卷卷拿出來，放進他平時用來收集已拍底片的玻璃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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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響——那罐子幾乎要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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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再動，只是走到窗邊，點了根聖木，然後癱回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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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緩緩升起，與陽光混在一起，沈渝半瞇著眼，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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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回到日常、回到現實、回到沒有白湛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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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手機螢幕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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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湛的視訊來電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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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看著那熟悉的名字，沒馬上接，只是低聲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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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還知道打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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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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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滑接視訊，畫面剛穩，白湛的臉就跳出來。

背景是化妝間的牆，一堆掛滿戲服的架子，看得出來他根本還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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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湛的頭髮亂到像打過架，手裡拿著一杯應該已經不太冰的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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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家了吧？」他一邊說一邊吸了口咖啡，眉頭皺得死緊，「我今天咖啡喝第五杯，還是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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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你這副樣子哪像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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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不是男神啊，我是……男廢。」白湛自暴自棄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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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笑了出聲，視訊晃了一下，他調整角度，讓白湛看到自己家裡點著的聖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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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點了這個，你有聞過嗎？下次來曦原可以給你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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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誘惑我假期提早開始是不是？」白湛撐著下巴，眼神飄了幾秒，然後又看回畫面，「我今天收工早一點的話……晚上想不想看電影？我們可以一起開，然後開著視訊——雖然有點老派，但還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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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派不錯啊，」沈渝點點頭，「不然你在你那邊當背景音，我這邊看正片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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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笑成一團，像從未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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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一半，沈渝低頭喝了口水，忽然淡淡開口：「你今天如果沒打來，我可能會開始有點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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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湛沒說話，只是嘴角壓不住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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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能每天都騷擾你了。」他頓了頓，語氣變輕，「畢竟現在唯一能見到你的方式，就只剩這個小框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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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看著螢幕裡的他，沒有立刻回話，只是將手機往臉頰邊靠了靠，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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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還在這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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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陣靜默，沒有人說再見，但誰都沒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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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關係，不是靠距離維繫，而是靠這種訊號裡藏著的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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