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冬夜寒風低嘯,紫禁城的偏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蘇婉清蒼白的面容。她躺在榻上,胸膛的傷口被三清符暫時封住,卻因夢境界妖氣侵體,氣息微弱,雙眼半閉,彷彿隨時會陷入昏迷。殿外的護城河在月光下泛著幽光,隱隱傳來湯圓攤的香氣,卻無法緩解殿內的沉重氣氛。李長歌獨自守在蘇婉清身旁,手中握著《山海幽冥志》,眼中滿是自責與憂慮。梅玲在太和殿外與清靈真人商討燕京防務,清塵道人已奔赴終南山取續魂丹,雲鶴真人則前往舊金山聯繫亞歷克斯·索恩,留下李長歌與蘇婉清這難得的獨處時刻。
李長歌輕輕放下古籍,凝視蘇婉清,低聲道:「婉清,」「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擊?」「你明明知道……那有多危險。」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淚水在眼眶打轉,回想起太廟的血光與蘇婉清倒下的瞬間,心如刀絞。
蘇婉清緩緩睜眼,蒼白的唇角揚起一抹虛弱的笑,聲音細若游絲。「長歌,」「你還是這麼傻,」「我怎麼能……看著你有事?」她艱難地抬起手,想觸碰李長歌的臉,卻無力垂下。「從大學到現在,」「我一直……看著你,」「你的認真,」「你的執著,」「我……」
李長歌心頭一震,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放在自己掌心。「婉清,」「別說了,」「你得省點力氣,」「清塵道長會帶回續魂丹,」「你一定會好起來。」他的聲音哽咽,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蘇婉清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彷彿用盡最後的力氣。「長歌,」「我得說,」「不然……怕沒機會了。」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卻堅定:「我喜歡你,」「從大學第一次見你,」「在圖書館裡捧著《山海經》的樣子,」「我就喜歡你。」「我知道你心裡有梅玲,」「她勇敢,」「比我適合你,」「但我……我就是放不下。」
李長歌愣住,淚水滑落,握著蘇婉清的手更緊。「婉清,」「我……」他哽咽,無法完整說出一句話,心中湧起無盡的愧疚與感動。「你為什麼不早說?」「你這樣……我怎麼對得起你?」
蘇婉清輕笑,眼中帶著一絲釋然。「說了又能怎樣?」「你看梅玲的眼神,」「我早就知道……我沒機會。」她喘了口氣,聲音更弱:「但那天在太廟,」「看到那鬼爪朝你去,」「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你有事。」「長歌,」「我沒後悔,」「能護你一次,」「我……值了。」
李長歌淚流滿面,緊握她的手,低聲道:「婉清,」「你別說了,」「你會好起來,」「我不會讓你有事。」他轉頭看向殿外,彷彿在祈求清塵道人快些歸來。「梅玲和我,」「我們都會守著你,」「燕京也需要你。」
殿門輕響,梅玲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熱湯圓,肩上的傷仍未痊癒,卻掩不住眼中的堅定。她看到李長歌握著蘇婉清的手,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卻未發作。她走近,輕聲道:「書呆子,」「湯圓熬好了,」「給她喝點,」「暖暖身子。」
李長歌點頭,接過湯圓,轉身喂蘇婉清。梅玲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蘇婉清蒼白的臉上,氣憤與無奈漸漸化為一絲敬意。「蘇婉清,」「你這次……挺有種,」「撐住,」「別讓長歌白擔心。」
蘇婉清勉強一笑,氣息微弱。「梅姑娘,」「謝謝你……」「長歌就……交給你了。」
清靈真人從殿外走入,白袍如雪,拂塵輕垂。「長歌,」「梅玲,」「蘇氏傷勢危急,」「然續魂丹若至,」「三清陣可驅妖氣。」她目光深邃,轉向殿外的護城河:「紫禁城靈脈已淨,」「然夢境界裂縫,」「已擴至極。」「雲鶴傳訊,」「舊金山、東京裂縫加劇,」「鬼王饕餮之軍,」「或將親臨。」
李長歌握緊梅玲的手,眼中燃起決心。「真人,」「我們會守住燕京,」「等清塵道長回來,」「救婉清。」他看向蘇婉清,聲音堅定:「你一定要撐住。」
梅玲點頭,木棍靠在身旁,眼中柔情與決心交織。「書呆子,」「這次,」「我們一起守。」她看向蘇婉清,輕聲道:「你也得給我撐住,」「燕京還沒安靜呢。」
清靈真人微微頷首。「長歌,」「梅玲,」「汝二人心志相依,」「乃燕京之幸。」「速備,」「鬼王之戰,」「即至。」
李長歌與梅玲對視,十指相扣,心在蘇婉清的告白與燕京的危機中更近一步。殿外的燈火閃爍,湯圓香氣從遠處飄來,紫禁城的月光彷彿為他們的誓言作證。他知道,夢境界的風暴即將來臨,但有梅玲在身旁,有蘇婉清的犧牲激勵,他無所畏懼。
「這是我們的燕京。」李長歌心想,我會守護它,與你一起,永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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