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風雲(200) - 0083半夜練功終於突破

夜雨如絲，風聲撲窗，火燭搖曳。林風致盤坐於石室之中，雙目微閉，呼吸如細線般綿長。

「烈焰真經霸道如火，冰心訣清寒如霜……若能合一，我內力將更上一層，足以鎮壓烈焰派未來動亂。」他睜開眼，取出碧翠玉佩，置於膝前，玉佩散發幽寒氣息，使石室中的溫度急降，水珠於地面結成霜。

林風致緩緩運轉「烈焰真經」，丹田如熾焰翻湧，經脈內宛如火龍奔騰，滾燙無比。他又以「冰心訣」引導寒氣流轉，寒霜如潺潺溪水，沿著任脈緩緩爬升。

火與寒在體內遇見。「噗——」林風致猛地吐出一口血，落在地上化作霧氣。

烈焰真氣如火蛇亂竄，欲將冰寒之氣吞噬，而冰寒之氣亦如霜刀欲割裂火焰。兩者彼此拉扯，經脈如被利刃割裂一般疼痛。

他咬牙止住內傷，運轉冰心訣鎮住烈焰真氣，冷汗浸透了衣襟，石室霧氣繚繞。深夜，雨未停。

林風致調息兩個時辰，內力恢復大半。他將碧翠玉佩握於掌中，以寒氣穩住經脈，再次啟動「烈焰真經」。

火焰如流沙般緩緩自丹田流向四肢百骸，炙熱感逼得他額上青筋暴起。

「冰心訣！」寒氣隨即流動，宛如溪水倒灌。火與寒再度交融於命門。

「啊——！」劇痛如刀剜心肺，火焰與寒氣相遇後暴亂，瞬間衝向百會穴。林風致眼前一黑，差點昏迷。

他強行引導真氣回丹田，卻見鼻口同時滲血，指尖顫抖，呼吸似被利刃阻斷。「還不行……二者雖可互補，卻性質相斥……」

他癱坐於地，雙眼空洞望著火燭的微光，汗水與血水混雜落下。

雨夜轉為寒風呼嘯。林風致以雪水洗臉，目中透出決絕。「再不成，便無顏面對師父與眾人。」

他在石室內布下隔音禁制，盤膝而坐，運轉「冰心訣」先行流轉一周天，使全身先覆以寒霜，任督二脈如冰川穩定。

此刻他再度催動「烈焰真經」，火焰真氣如熔岩爆發，流入寒霜之中。

嘶——寒熱相遇，真氣震動，骨骼「喀喀」作響。經脈如裂帛般傳來撕裂痛，皮膚上浮現紅與白交錯的痕跡。

他以意志壓住內息，強行以「冰心訣」引導火焰在經脈內繞行。忽然，火焰暴竄向任脈，寒氣如鋒刀攔截。

「嘭！」石室內轟然一聲悶響，林風致被震退，口吐鮮血，摔在地上，氣息微弱。

他半晌無法起身，只能平躺看著屋頂，寒風從窗縫灌入，帶走身上殘留的熱氣。

他眼神沉寂，喃喃低語：「果然不能硬融，必須找出兩者平衡點……」

夜風嗚咽，火燭熄滅。林風致閉眼入定，潛心思索運行路線，經脈如山河，火流與寒霜相依而行，模擬一遍又一遍，直到體內真氣微微流轉才睡去。

風停，月光如水。

林風致盤膝於月光下，呼吸悠長。

他先運轉「冰心訣」，將碧翠玉佩貼於丹田上方，玉佩寒氣如細絲滲入體內，使火氣難以隨意亂竄。

冰寒之氣在任脈行走，流過肩井、走過丹田，再至雙腿，彷彿在體內織成一層寒霜護甲。當寒氣穩定流轉時，他深吸一口氣，運轉「烈焰真經」。

熾熱的火焰真氣緩緩從丹田湧出，流向督脈。火焰與寒氣再次相遇。

不同於以往，這次林風致不以強制鎮壓，而是以「冰心訣」引導火焰流向寒霜覆蓋較薄處，使火焰逐步融化冰霜，而冰霜同時將火焰的暴躁特性削去。

「冷……又熱……」汗珠從額頭滑落，落地瞬間化作水汽。

他運轉心法，使火焰與寒霜在體內形成微小的旋渦，二者彼此拉扯又相互依存。

火焰如龍，寒霜如蛇。火龍嘶吼，霜蛇纏繞。

忽然，林風致腦海「嗡」的一聲，彷彿萬物寂靜，意識陷入純白。下一瞬，冰焰真氣在體內完全交融。

火焰真氣不再躁動，而是被寒氣削去了雜質，化作純淨真力；寒霜真氣不再死寂，而被火焰溫養，使運行更順暢。任督二脈猶如雪山火山同時存在，外寒內熱，卻又完美平衡。

「呼——」林風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吐出的氣息竟帶著寒霧與微熱交融，空氣震動。

他睜開眼，月光映在瞳孔中，似有冰焰閃動。內視丹田，真氣如一輪銀火，穩定而深厚。

「成了……」

他慢慢站起，舉掌試運，掌心內冰焰同時閃爍，卻不再互相排斥。冰心訣與烈焰真經，此刻終於真正合一。

林風致輕笑，聲音中透出從未有過的寧靜：「有此內力，足以護烈焰派行正道，也能守護江湖……師父，弟子終不辱使命。」

月光下，他轉身望向遠方雪山，衣袍微動，背影如松。

林風致低頭看向掌心，冰焰真氣在指間如藍白火焰微微躍動，寒氣內裹著熾熱，卻無絲毫衝突。他深吸一口寒夜空氣，推開石室門，踏出門檻。

月色如水銀傾灑在山道上，薄霧繚繞，松林微響。

他輕身掠入林間，腳下不沾雪泥，身影如幽燕飛掠，身法之輕靈已勝從前數倍。

「試試。」他立於松林空地，右掌微抬，運轉新融的冰焰真氣，一掌拍向前方的青石。

「轟！」掌風未至，雪地捲起數尺高霜霧，夾雜著炙熱罡風，拍在青石上時，青石表面先結霜瞬間又炸裂，碎石飛濺，煙霧滾滾。

林風致只覺內力澎湃如潮水湧動，卻不似過往暴躁難控，而是如同火中之水，寒中有熱，循環不息。

「果然……融會後的冰焰真氣，比純粹的烈焰真氣更霸道，比單純的冰心訣更圓潤。」

他輕吐一口霧氣，雙掌迅速變換，運轉「冰焰掌」，掌心寒焰纏繞，疾拍數掌，掌風如箭，擊斷前方兩株鬆木，雪粉飛舞中，兩株松樹「喀嚓」倒下。

枝葉落地，仍帶著一層晶霜，忽然間火焰竄出，將雪粉瞬間蒸發。

林風致瞳孔微縮，心下振奮：「招式間隨意調度寒熱變化，既可冰封對手穴道，也可瞬間焚裂護體罡氣，若面對敵人防禦，變化間便是生死勝負。」

他翻掌再試，「烈焰十三劍」在空中揮出，劍光先是帶著一縷寒氣，劍鋒落下時霜花閃爍，下一瞬劍氣回抽時已攜帶烈焰，如蛇吐信般「嗤」地燃起紅焰。

冰霜、火焰，在月夜中交替閃爍，照亮他銳利平靜的眼神。

「哈哈哈！」林風致忽然仰天大笑，聲音在山林間迴盪，驚起樹梢棲息的飛鳥撲簌而飛。

夜風呼嘯，吹動他散落的髮絲，衣袂如雪般獵獵作響。

他收劍入鞘，目光凝視遠方雪山與夜空，低聲自語：「有此內力，我可平烈焰派內亂，正道可興。江湖再亂，我林風致，能護得一方安寧。」

言罷，他回首望向遠方火光微閃的飛雪劍派山門。

那裡有他未了的師門責任，也有等著他踏上的下一場風雪之路。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nHpnDR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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