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的第一個早晨,我準時在六點半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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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一響,我像平常一樣關掉它,沒有任何遲疑。起床、刷牙、洗臉,把牛奶倒進燕麥裡,一匙一匙慢慢攪拌。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在廚房的瓷磚上,暖洋洋的。我坐在餐桌前,手機放著我最近在追的劇,那是之前和周昊誠一起看過的劇,但我沒有關掉它,也沒有刻意跳過任何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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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生活的其中一部分,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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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來吃早餐,甚至還有心情放了點音樂。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照了照鏡子,裡面的我沒有哭腫的雙眼,也沒有任何憔悴的樣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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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常出門上課,見了朋友也能笑著打招呼。有人問我最近好不好,我笑笑說:「挺好的啊,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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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提到周昊誠,也沒有避開這個名字。如果有人不小心提到他,我也只是淡淡一笑,像聽到路人甲的名字一樣,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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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我還跟朋友一起訂了外送,打開便當時,她問我:「你之前不是都吃那家跟他一起去過的小火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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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夾了口青菜進嘴裡:「是啊,不過那家真的還不錯,我一個人也可以吃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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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躲避,沒有戲劇性的轉身離開。因為我真的沒什麼情緒起伏,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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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回家後,我一樣走那條熟悉的巷子。拐角的手搖店換了新口味,我還順手買了一杯——半糖、去冰,這次沒人要偷喝一口了,但也沒什麼不好。我邊走邊喝,像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迎著風,步伐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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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門口,我停頓了一下,手摸到鑰匙的時候才發現口袋裡多了一張便利貼——是我自己在筆記本裡隨手撕下來寫的:「這週六要去書展。」
那原本是我們一起安排的計畫,但現在,我還是打算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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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後,我沒有像小說裡的主角那樣,跌坐在沙發上痛哭,也沒有去翻找那些關於他的東西。那些訊息、合照、甚至送過的禮物,我都還沒刪掉,甚至沒動它們。我也不覺得自己該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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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放不下,也不是忘不了,而是我明白,有些回憶本來就會存在,像陽光曬過的衣服,總有些氣味是揮之不去的——但那不代表我會拿它重新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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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沒有刻意迴避我們的對話記錄,也沒翻來覆去地想起他說過的話。
我只是滑了會兒手機,關掉燈,告訴自己:「今天也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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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哭,也沒有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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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自己都相信,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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