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我們 - 第四十六章-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和沈之曜一起站在塞納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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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曾經我們離得那麼遠，遠到他的一句訊息、一次問候，都讓我不敢妄想未來。但今天，巴黎的風輕輕吹著，我們就並肩站在這艘玻璃船上，聽著法文的船上解說，看著黃金時刻的艾菲爾鐵塔一寸寸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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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冷，妳不會後悔出來吧？」他側過頭問我，聲音低而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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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嘴角揚起微笑：「不後悔。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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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得很淺，眼裡卻藏著什麼我看不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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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外的河水靜靜流動，船上播放著舒緩的法國香頌，浪漫得像夢境。我抱著熱可可，手指有些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天氣還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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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說要我帶妳做一件最巴黎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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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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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要選什麼。帶妳看展覽太靜態，去喝咖啡又太短暫。後來想到這個。」他抬頭看向窗外閃爍的鐵塔燈光，「巴黎的夜晚，本來就該和一個重要的人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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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顫，沒出聲，只靜靜握緊手裡的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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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鼻樑高挺，眼神沉靜，卻又有著不易察覺的緊張。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小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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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妳。」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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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疑地接過那張紙卡，紙上只有幾個字，用他熟悉的筆跡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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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 me plais depuis longtem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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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手心一陣微熱，指尖像被點燃似的發麻。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耳邊的音樂都變得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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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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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目光無比認真：「如果我不認真，我就不會飛這麼遠，來到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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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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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開口：「因為妳當時還在走出過去，我不想逼妳。但我也沒辦法再只是旁觀。我一直都在，Ziyun，哪怕妳看不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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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眼角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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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曜……我以為你不會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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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一點，聲音低得只剩我們兩人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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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以為，我可能永遠說不出口。但當我看著妳在巴黎過得越來越自在，笑得越來越自然，我才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只想默默守在妳身邊的沈之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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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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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要站在妳身邊，牽著妳的手、走進未來的沈之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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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從我們中間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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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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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比我記得的還暖，像是在替我抵擋巴黎的寒冬，也像是在給我一個再也不會失去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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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繞過一段河灣，我們對面就是閃耀著燈光的艾菲爾鐵塔，夜色被點亮，河面上是斑斕的倒影。我靠著他，心跳紛亂卻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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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問未來，沒有問我們之間還會經歷什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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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沈之曜會一直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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