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囉-父親的妻子 - 父親的妻子-5

隨著濺起的水花，東湘拉著扶手的結實雙臂與雕塑般的身材，讓泳池邊的女學生們怦然心動，頸上那如冰霜又俊美的臉龐就連一旁的體育女老師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他們絲毫不知眼前如天使的男人，卻是個貨真價實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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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湘走進更衣室準備淋浴時，隔間的水聲暫停傳來了同學的聲音。「欸，東湘。這次的游泳比賽你還是不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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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將泳帽和蛙鏡放在置物架上，不一會兒同學又再問了一次，這次還刻意拉高了音調。「斐東湘，你有沒有聽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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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湘的回答中帶著無奈與勉強。「都高三了，沒時間練習，不想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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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冷冷地哼了一聲，「全國的高三生就你說這句話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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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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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現在誰不知道，前幾天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學都派出校長與教授前來，他們光臨我們這一所貴族學校，為的就是你這位天才，但我們的斐大爺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阿。我看就連校長也奈何不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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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意已決，何必再與那些人浪費時間。況且校長會接受這次的會面，不就僅僅是人情壓力而已，那是他的人情，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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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了，東湘你聽說了嗎？馮老師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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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洗著頭髮的東湘突然愣了一下，接著說。「是嗎？我怎麼沒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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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馮老師平時對你那麼好，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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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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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馮老師放學後就不知去向，她的車子也還在停車場，奇怪的是監視器最後拍到馮老師的畫面是她進了辦公室，然後她就再也沒出來過。她家人已經向警方報案，警察早上剛來學校問了一些問題，最可憐的就是她的未婚夫，聽說她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東湘，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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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灑噴出的水珠不停地從東湘臉上滑落，他的嘴角邊勾出了一抹陰沉的笑容，刻意壓低了聲音。「世界上憑空消失的人，可不只馮老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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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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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馮老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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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還有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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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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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沉，又到了放學時間，以往東湘對放學鐘聲還有著一絲眷戀，但今日聽來卻有著放下心中大石的輕鬆，當他步出教室時一名男子擋在他的面前，原來是平日裡最愛找他麻煩的班導師陳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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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找我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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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東湘，你跟我來。」陳騏臉色凝重，這讓東湘不由得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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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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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跟著陳騏的腳步一前一後走進了化學教室，也是馮薇如的喪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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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騏走到講台旁轉身咬牙切齒地看著東湘，彷彿是有著深仇大恨一般，但東湘卻十分滿意陳騏的表情，他將書包甩在實驗桌上，一屁股坐在桌上，腳踩著椅子，盛氣凌人地看著陳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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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著陳騏接下來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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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騏舉起手按了一下胸前口袋裡的鋼筆前端，那是他與學生談話前的習慣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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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現在可以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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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東湘，馮老師失蹤的那個晚上，你們倆在一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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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看錯人了，那時候都放學了，我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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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沉重的聲響打斷了東湘，陳騏的拳頭使勁地砸在講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你、是你殺了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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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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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瞪大著雙眼看著陳騏，但眼神中不是驚訝而是期待，期待著陳騏能說出多少他知道的事。「老師不妨說說看，我是怎麼殺死馮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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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你和薇如關係不單純，可我以為你只是個心高氣傲的學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那一天薇如刻意繞過所有監視器來到這裡與你見面，你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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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騏說到此處忍不住眼眶泛淚，拭去淚後繼續說道：「你就在這裡殺了她，用的是極強的強酸王水。警方到現在還找不到薇如，是因為你把她融得連一根骨頭也不剩，現在只要警方派人檢驗排水溝，就能發現水質中的酸度是平日的數百倍，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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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什麼！」東湘一雙如老鷹般的銳利眼神直直地盯著陳騏，他不禁心頭一驚，這個人真的只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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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薇如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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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騏的話語方盡，東湘不禁閉上眼低下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陳騏見狀馬上與他說道：「東湘，我帶你去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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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首？」東湘此時突然站起身來仰天大笑，嘲笑著陳騏的愚昧與無知。「老師啊，你以為你能控制我嗎？人是我殺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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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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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云：『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但此局我已佔盡先機，在你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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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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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馮薇如的大學學長，一直喜歡著她，多年來你對她的付出天地可鑑，但她身邊的男伴卻是一個又換過一個，有一天你鼓起勇氣向她表白，結果被拒絕了。因為她喜歡的是像我這樣的人，後來你在家人的壓力下被迫相親、結婚、生子，現在有個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庭，可你心中一直還愛著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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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陳騏此刻心中的恐懼像病毒一般，快速地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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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當然是馮薇如那個賤人在床上跟我說的，此外你的置物櫃裡有偷拍她裙底風光的照片，不管你跟警方說了什麼，只要他們一看到照片後，你覺得他們會懷疑一個十七歲的學生，還是一個有著化學背景且暗戀同事的變態？另外你的置物櫃的鎖，我已經換了，鑰匙現在在我手上。還有！現在導師辦公室裡新安裝的監視器正眼巴巴地盯著你們！只要你一有任何動靜，警方便會立刻注意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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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從書包裡拿出一把鑰匙，在陳騏的眼前不停地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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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間陳騏臉色慘白，急忙地拿起胸前口袋內的鋼筆。「那又如何，我、我現在可是有你的供詞當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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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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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陳騏使勁地按下鋼筆前端，但反覆按了好幾次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奇怪，怎麼、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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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東湘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一模一樣的鋼筆說道：「老師，你的錄音筆在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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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時間陳騏感覺到天崩地裂無助地雙膝跪地，本以為自己知曉的一切能讓東湘扶首認罪，沒想到卻親手將自己推往地獄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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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走到陳騏面前，像個反敗為勝的強者一般，傲慢地看著跪在眼前的手下敗將，他蹲下身子，在陳騏的耳邊低語。「老師，別這麼快就氣餒，我會給你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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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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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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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騏看著東湘那雙清澈又充滿著邪氣的雙眼，此刻他終於相信了，眼前的人不適個孩子，而是個魔鬼，他顫抖的嘴唇緩緩地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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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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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騏張大著嘴，他奮力地抓住東湘的手臂，想再確認剛才他說的名字。「你、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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