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祝福的大地 - 89.最好的紀念品

　　丹尼爾手邊的煙霧像劍鞭一樣，一邊削弱襲來的觸腳，莉莉安娜抓住機會，把丹尼爾當做盾牌，不斷往凱瑟琳接近。

　　凱瑟琳突然身體顫抖了一下，原本怪異的身軀，又緩緩站了起來，破碎的身體又緩緩轉回人類的體型，但是不同的是背後冒出一對由花瓣組成的羽翼，雪白色的頭髮披散而下，髮尾顯現出有些櫻花色的色彩，身上的衣服也冒出許多花瓣的圖樣跟裝飾彷彿脫胎換骨一樣，臉頰露出櫻紅色的紅暈。

　　丹尼爾注意到這樣的變化，停下腳步，專注凱瑟琳的行動，凱瑟琳舉起手來，附近的樹木彷彿突然活了過來，往丹尼爾他們衝了過去。

　　丹尼爾同時舉起手來，莉莉安娜也念起咒語，兩人同時使出魔法，血紅的雲霧像是非常銳利的刀刃，把飛來的觸手或樹枝切碎劈開，莉莉安娜則使出冰雪風暴似的魔法，無數的雪花把所有樹木碎片給冰封破碎。

　　凱瑟琳的變化讓莉莉安娜內心暗叫不妙。

　　「怎麼了？」

　　「凱瑟琳精靈化了。」

　　「精靈化是什麼？」

　　丹尼爾並不了解，很直接問道。

　　「每個生物其實都有可能精靈化，就連人也有可能。」

　　「是指被魔力侵噬的影響嗎？」

　　丹尼爾的猜測直接切入核心。

　　「嗯，雖然有極少數的好例子，但大多都是非常悲慘的案例，比如動物精靈化後，反而能控制魔力，變成有靈性的動物，但真的只有極少數。」

　　「那有辦法解決嗎？」

　　莉莉安娜咬了下嘴唇。

　　「總之先阻止凱瑟琳的活動，你瓣得到吧？」

　　丹尼爾苦笑了一下。

　　看著凱瑟琳又一次舉起手來，無數的花瓣在天空中飛舞，花瓣卻彷彿刀刃一樣，鋒利無比，丹尼爾吞了口口水，手一揮，血霧吞沒了飛舞的花瓣，趁著這個空檔一個踏步切入凱瑟琳的胸前，他同時劃破左手的手指，手上的血落到地上又浮了起來變成數條鎖鏈，纏繞住凱瑟琳的身體。

　　血紅色的束縛，讓凱瑟琳發出痛苦的叫聲，只能稍微扭動身體，卻無法行動，倒臥在地上。

　　丹尼爾這時呼了口氣，臉上失去血色，額頭冒出許多冷汗，身體搖搖晃晃的，莉莉安娜皺著眉頭，從後頭抱緊了丹尼爾，讓他倒在自己懷裡，很自然讓他的頭落在她的大腿上。

　　「你太亂來了。」

　　「不是你叫我這麼做的嗎？」

　　丹尼爾苦笑著，蒼白的臉頰讓莉莉安娜感到心疼。

　　莉莉安娜卻只是稍微給丹尼爾一點甜頭，很快她就把丹尼爾推給剛好走過來的琦莉雅。

　　「幫我照顧這個傻瓜一下。」

　　莉莉安娜走到凱瑟琳的身前，看著一臉痛苦，緊皺眉頭的漂亮臉蛋，感到有些不忍。

　　「凱瑟琳？」

　　「莉莉。」

　　彷彿還聽得懂莉莉安娜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看著莉莉安娜，有些哽咽對著她哀求道：

　　「請消滅我吧。」

　　莉莉安娜毫不猶豫搖頭拒絕。

　　「我沒有那個資格決定。」

　　這時伊織也跑上前，淚流滿面蹲下身，抱緊凱瑟琳。

　　「媽媽！」

　　凱瑟琳的手想要舉起來，拍拍哭個不停的伊織給她安慰，但不只是因為身體已經不受控制，還加上丹尼爾的血在她身上的束縛。

　　伊織慌慌張張從懷裡拿出水瓶，在凱瑟琳身上滴了幾滴，卻沒有任何效果。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成功了！」

　　哈利遺憾搖了下頭。

　　「那個藥水已經沒用了，那是補充人偶魔力的藥水，但現在的凱瑟琳已經不是人偶了。」

　　伊織肩膀垮了下來，就連琦莉雅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莉莉安娜也皺緊眉頭，看著凱瑟琳露出痛苦的表情也很不忍。

　　「莉莉，請消滅我吧，我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了，與其讓我的人民看見我這樣的變異，不如就讓他們漸漸忘了我還比較好。」

　　莉莉安娜依然搖頭拒絕。

　　哈利嘆了口氣，對著莉莉安娜問道：

　　「有其他方法吧？」

　　「當精靈化已經成形，就不可能變回人偶了，凱瑟琳的靈魂已經有了真實的軀體，而且靈魂的契合度也會因為精靈化而非常高。」

　　哈利卻還是追問了一次：

　　「絕對有其他的方法吧？」

　　莉莉安娜卻看了眼伊織。

　　「伊織，你有覺悟嗎？」

　　「什麼意思？」

　　「我跟琦莉雅都無法辦到，只有你有辦法救凱瑟琳。」

　　「現在只有你同時擁有兩種學派的魔力。」

　　「可是要怎麼做？」

　　「幫助凱瑟琳壓抑體內亂竄的魔力，凱瑟琳的魔力構成很特殊，已經不只是我或琦莉雅這樣單純的魔力分類，還混入了丹尼爾的血。」

　　丹尼爾苦著張臉，臉色蒼白搖了搖頭。

　　「我現在可沒辦法繼續操縱血痕，光是暫時維持束縛沒當場暈倒就不錯了。」

　　「我知道，所以現在只有伊織有辦法控制凱瑟琳體內暴走的魔力。」

　　伊織很認真點了下頭，對著莉莉安娜問道：

　　「該怎麼做？」

　　莉莉安娜沒有先說方法，而是又問了一次：

　　「你有覺悟嗎？」

　　「什麼覺悟？」

　　「凱瑟琳已經不可能變回過去的人偶了，最好的結果是她會以現在的姿態繼續活下去，這個國家能否接受她的改變，我無法預估，至少會是個很大的衝擊，這是無庸置疑的。」

　　伊織點了下頭，很急躁催促莉莉安娜。

　　「所以該怎麼做？別再扯其他事情了！」

　　「最壞的結果，是凱瑟琳最後必須死在我的手上。」

　　聽到莉莉安娜這麼說，伊織愣了一下，露出有些怪異的表情反問：

　　「為什麼？」

　　「魔法失敗的話，凱瑟琳的精靈化會劣化，真正變成怪物，身為她的創造者，我必須親自善後，而且不能留下痕跡。」

　　哈利看著莉莉安娜冰冷的目光，突然站到伊織的身旁。

　　他將手輕放在她的肩膀上。

　　「不會失敗的。」

　　伊織回頭看見哈利堅定的眼神，肩膀上的手非常溫暖，給了伊織非常安心的溫度。

　　伊織呼了口氣，對著莉莉安娜說道：

　　「不會失敗，我也不會允許失敗，所以請告訴我方法吧！」

　　莉莉安娜這時才露出溫柔的微笑，拍了一下她的頭。

　　在伊織的耳旁，告訴她一段咒語，隨後將手上的法杖交給了她。

　　「你辦得到，我相信你。」

　　伊織第一次握起莉莉安娜的法杖，是沉重的，那個重量讓她感覺到一直以來莉莉安娜的決心。

　　不容許失敗的決心。

　　所以莉莉安娜從來沒有失敗過，她成功完成了她的旅途，雖然旅途上遇到了許多情況，甚至挫折跟傷害，但是現在的莉莉安娜，不再是冰冷的女王，不是高高在上的領導者，而是有著夥伴、朋友、家人還有伴侶陪伴在身旁。

　　伊織呼了口氣，走到凱瑟琳的身旁，看著躺在地上被血痕束縛的她，內心默默念起咒語，古老的語言牽動起魔力的流動，在凱瑟琳的周圍浮現出淺藍色的光芒，光芒形成一個圓型的圖案，複雜的圖形不斷互相交疊。

　　光芒漸漸趨緩為綠色，包覆住凱瑟琳的身體，伊織閉起眼睛，持續念著咒文，高舉法杖，在天空揮了一圈，周圍吹起了微弱的風，吹起翠綠的嫩葉，集中在凱瑟琳身上，就連附近的粉紅色花瓣也吹了過來，捲起了一陣櫻色旋風。

　　伊織不允許自己像剛才那樣掉以輕心，她突然張開雙眼，在空中又舞動起法杖，法杖劃過的地方就是一個魔法的圖形，魔力的流動也順著法杖上水晶球的移動流去，突然法杖閃現出白色光芒，伊織將法杖收回背後，又深吸了一口氣。

　　「完成了。」

　　伊織低聲說道，她全身癱軟跪坐在地上，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看著躺在地上脫胎換骨的凱瑟琳，身上的血痕已經消失，臉上也不再出現痛苦的表情，她緩緩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過去那樣溫柔甜美的笑容，走到伊織的身邊，蹲下身子雙臂環抱住伊織的身體。

　　「謝謝你。」

　　「嘿嘿，媽媽的身上像花一樣，好香。」

　　凱瑟琳背後由花瓣編成的翅膀，摺合起來圍繞住伊織，莉莉安娜這時一邊拍手一邊露著微笑走了過來。

　　「看來是穩定下來了，凱瑟琳。」

　　「是啊，但我已經不能繼續在這個國家了，不過看到伊織已經成長為優秀的魔法師，我也安心了。」

　　莉莉安娜這時笑了出來。

　　「這可不行。」

　　「伊織已經很成功使用精靈化的魔法，已經是比過去的我還要優秀的魔法師了。」

　　「她還只是半調子的魔法師，身邊還需要你照顧才行。」

　　莉莉安娜臉上帶著笑容。

　　「更何況，這個國家還需要你。」

　　「可是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我早就已經失去降下祝福的魔力，現在更是人人懼怕的精靈，要如何繼續帶領這個國家？」

　　莉莉安娜搖了下頭，她彈了下手指，突然間，她的周圍冒出許多人影。

　　「精靈一直都不是令人懼怕的存在。」

　　莉莉安娜身旁無數的精靈，臉上都帶著親切的笑容。

　　「這些全都是母親在創造這個世界時同時誕生的精靈，為了維持平衡，也不斷有不同的精靈出現，雖然有些很遺憾產生了變異，但是保持理性的精靈是接近母親分身的存在，替她分攤管理這個世界的責任，不論是天氣季節，全都是由這些精靈所管制的。」

　　莉莉安娜又彈了下手指，周圍的精靈一下子就消失了。

　　「當然也有魔法師是跟精靈共存的存在，類似於互相簽下契約，互相利用互相幫忙的契約，比如尼爾很可能是在無意間與自己的先祖簽訂契約並加上母親祝福的血脈，所以才能使用如此奇特的魔法。」

　　丹尼爾這時也走了過來，琦莉雅在旁邊攙扶著。

　　「莉莉，隨便把別人的魔法秘密給說出來，不是很沒禮貌嗎？」

　　「你的秘密對我來說可不能是秘密，當然隨便我說都可以。」

　　莉莉安娜非常霸道挺起胸膛說著，這讓在旁邊的琦莉雅笑了笑。

　　「以後你可有得受了。」

　　丹尼爾眼珠子轉了一圈，臉上露出賊笑，當然這個笑容讓莉莉安娜非常不高興。

　　凱瑟琳還是有些擔心，看著自己背後的翅膀與身上的微妙變化。

　　這樣真的可以得到這個國家其他人的認同嗎？

　　哈利這時對著凱瑟琳說道：

　　「放心吧，現在的你比過去更漂亮。」

　　聽到哈利這麼說，不只凱瑟琳，就連其他人都很傻眼。

　　哈利會這麼誇獎女孩子，確實非常少見，但是他的表情卻非常平淡，很難了解他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

　　「所羅門大概會喜歡吧？他很喜歡花的。」

　　哈利突然提及所羅門，害得凱瑟琳滿臉瞬間通紅，直接甩了哈利一巴掌。

　　「你在胡說什麼？那個混帳怎麼想我才不管！」

　　凱瑟琳氣呼呼嘟起嘴來。

　　這一下子惹來大家的笑聲，哈利撫著自己的臉頰，像是自討沒趣的樣子，不過他露出欣慰的表情。

　　「呼，看來姊姊跟以前一樣，這樣我就放心了。」

　　哈利難得臉上充滿感情，伊織這時也立即查覺到哈利內心的想法。

　　她苦哈哈笑了一下，突然她對著凱瑟琳說道：

　　「媽媽，我們回家吧。」

　　「嗯？你不是不願意？」

　　伊織搖了下頭。

　　「這裡才是我家。」

　　莉莉安娜開口問道：

　　「這是你的決定嗎？」

　　「嗯，我已經決定了，我還不夠成熟，這點我很清楚，所以我在第一眼見到莉莉時就好羨慕，莉莉一直以來都是那麼有自信，我覺得自己就像小孩一樣，雖然我真的是小孩，哈哈。」

　　「那麼你就好好在凱瑟琳身邊多學習吧。」

　　伊織點了下頭，對著莉莉安娜說道：

　　「我知道了，媽媽！」

　　伊織一說完，就給莉莉安娜一個大大的擁抱。

　　莉莉安娜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拍了拍她的背。

　　「我不是你的媽媽。」

　　「但是你同時是莉莉絲愛兒，至少在我面前你是我媽媽！」

　　伊織像是在耍無賴一樣，莉莉安娜苦笑著。

　　這時她看見丹尼爾躺在琦莉雅的大腿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在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我允許你這麼稱呼我。」

　　伊織點了下頭，吐了下舌頭，很滿意露出微笑。

　　伊織這時跳到伊爾瑪跟可莉兒她們身前。

　　「伊爾瑪，可莉兒，要不要跟我一起在這裡居住？」

　　這個突然的邀請，讓尼克他們四人都很意外。

　　可莉兒跟伊爾瑪都很喜歡伊織，可以說她們感情好得就像姊妹一樣。

　　但是可莉兒的目光飄向尼克身上，伊織很快就放棄拉著可莉兒的手。

　　「伊爾瑪，你呢？」

　　伊爾瑪還來不及講話，尼克卻突然插嘴說道：

　　「伊爾瑪可能沒辦法吧。」

　　「咦？」

　　伊爾瑪愣了一下，回頭大聲反問尼克。

　　「你憑什麼替我回答？」

　　「你的主人不會同意吧？」

　　「嗯？主人？」

　　伊爾瑪還露出困惑的表情，回頭一看，是莉莉安娜。

　　「啊，莉莉也不缺我一人吧？莉莉這麼優秀，我這麼沒用，不會需要我吧？」

　　「這可是你想的。」

　　尼克這麼說完後，卻沒想到莉莉安娜也走了過來。

　　「伊織，我可沒說過連寵物都要給你。」

　　聽到被戲稱為寵物，其實內心真的高興不起來，但莉莉安娜就是這樣，不會親口說出內心的想法，只有丹尼爾可以清楚聽見她的內心。

　　伊織抱著伊爾瑪。

　　「可是伊爾瑪說她不想繼續待在奧斯本了！」

　　「你真的這麼想的？」

　　伊爾瑪這時也回頭看了眼尼克，這個目光被伊織看見了。

　　伊織苦哈哈笑了出來。

　　「好吧，我知道了。」

　　伊織指著尼克，非常直接說道：

　　「你這男人，如果讓任何一方傷心，看我以後怎麼欺負你！」

　　尼克吞了口口水，他這時拉著在一旁發呆的哈利。

　　「我們也要回米楔爾啦，誰叫我們有個偷懶成性的主人！」

　　這時還有些貧血頭昏的丹尼爾非常想要跳起身來抗議，但是體力實在無法負荷，只能在內心暗自叫苦。

　　哈利看見丹尼爾現在的情況，也跟著尼克說道：

　　「是啊，一想到回去竟然要協助一個逃家大少爺，我的頭就痛起來了。」

　　丹尼爾注意到話題延伸到自己身上，咬了下牙，死命撐起了身子，琦莉雅有些擔心丹尼爾的狀況。

　　卻沒想到丹尼爾拔腿就跑了。

　　「尼爾怎麼跑了？」

　　琦莉雅還有些困惑但一下子就注意到，不僅僅是莉莉安娜，就連莉莎還有茉莉，甚至還有伊爾瑪跟可莉兒，都憤憤不平瞪著丹尼爾。

　　這下子琦莉雅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了。

　　「看來尼爾，以後真的不好過了。」

　　琦莉雅想了一下，臉上露出微笑，她跑到莉莉安娜身旁，對著她問道：

　　「莉莉，我也可以去米楔爾嗎？反正以前安琪兒也……」

　　莉莉安娜聽了用力敲了下她的頭。

　　「你必須乖乖回學院！」

　　「耶？為什麼？我已經畢業了唷！」

　　「你的魔法學分全都必須重修！」

　　莉莉安娜這麼說完後，莉莎注意到這話不只是再說琦莉雅，全身顫抖了一下，跳上萊恩的背，一下子就往丹尼爾跟去。

　　看見莉莎竟然已經先跑了，其他人也紛紛追上，要丹尼爾以後皮繃緊一點。

　　留下來的剩下伊織跟尼克還有哈利等人，伊織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家都那麼討厭尼爾嗎？」

　　「就特定議題上，尼爾確實最該受到責罵。」

　　哈利這麼說完後，尼克也緊接著補上一句：

　　「我這次完全同意你的話。」

　　兩人突然像哥倆好一樣，搭著肩也跟著往丹尼爾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凱瑟琳這時抱著昏睡的美月。

　　「你真的要留在這嗎？」

　　「嗯，我還不夠成熟，還有很多我該學習的事情。」

　　凱瑟琳注意到伊織的目光，直直望著哈利。

　　「雖然你自己說不夠成熟，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必須趁著年輕才有勇氣去做唷。」

　　伊織聽了猶豫了一下，但看見哈利漸漸遠去的背影，她才下定決心，點了下頭，從哈利的背後抱住了他，並且不給他反應機會，直接在哈利的嘴唇上印上一吻。

　　「不準把我給忘記唷！」

　　伊織大聲喊道。

　　哈利只是指著自己的腦袋，用著冷漠的語氣回應。

　　「我可是日記本，不會輕易忘記。」

　　在一旁的尼克則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你也沒資格說我們了。」

　　哈利並不了解尼克的意思，只是很平靜鬆開伊織的手臂，不過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從口袋裡面翻出一本黑色小筆記本。

　　「這是我最後給你的書了，是我這段旅途的日記。」

　　伊織小心收好筆記本。

　　臉上露出紅霞，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紀念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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