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麥斯萊特——光明在何處？ Wo ist das Licht? - 第五章屋頂間跳躍的人型轟炸機

1930年，貝爾林隔都，「公民」咖啡館旁的巷弄內。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vABQYt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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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天上只剩下潔白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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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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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槍的彈雨從咖啡館內襲了出來。

子彈掠過白髮少女的頭髮，切斷一根髮絲。接著擦過金髮男人的臉頰，帶著血痕擊中兩人身後的磚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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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痛痛痛！痛死我了……」安東尼捂住臉上的擦傷，發誓再也不要胡亂探頭。

「沒事吧？他們居然配了衝鋒槍……」艾莉卡縮回牆後，取出手槍裡的彈匣，重新將子彈塞在裡面。

「是呀，看來真的要下狠手了。」安東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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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衣士兵們也停止了射擊，雙方靜默著。

艾莉卡注意傾聽，已經聽不到咖啡館內的其他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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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光了，他們把裡面的人全殺了。」艾莉卡將彈匣壓回手槍內，重新上膛：「你有聽到嗎？」

「有，軍靴在泥濘上踏步的聲響可是很獨特的。」安東尼握緊了手中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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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突擊隊們已經分開來，想透過繞路及包抄的方式消滅兩人，但迅速的行動所發出的聲響卻暴露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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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跑了喔，這次輪到你跟緊我了。」安東尼拍了拍仍在警戒的艾莉卡肩膀：「準備……」

艾莉卡閉上眼，安東尼的倒數傳入耳中。

突擊隊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能感受到他們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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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軍靴踏在碎玻璃上發出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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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Drei）……」

咖啡館方向有三個人。

「二（Zwei）……」

左邊有兩個人躲在牆角。

「一（Eins）！」

隨著安東尼的喊聲，兩人迅速朝著右方巷口跑去。

剛經過那條巷口便與兩名突擊隊員撞見，他們還沒就定位便接敵，一瞬間陷入混亂之中。

來不及抬槍，便被擊中頭部，倒在水窪之中。

「走這邊！」安東尼迅速從屍體上取出手榴彈，並指著突擊隊來不及埋伏的巷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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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

眼看目標逃跑，其他突擊隊員連忙追了上來。

艾莉卡壓著身子向後方不斷射擊，並時刻注意安東尼奔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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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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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停下來！」

經過一處轉角，一位穿著鐵衛團淺色制服的巡邏吹起哨聲，舉起警棍便衝了上來。

但安東尼可不慣著他，對著腿部就是兩槍。

「啊啊啊！」巡邏捂著傷口在地上慘叫，艾莉卡徑直踏過他的腹部，追上安東尼：「哇啊啊啊！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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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古斯塔夫已經提前派遣了一隊士兵埋伏在這裡。

「組長，他們真的會走這裡嗎？」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鐵衛團成員舉著步槍緊張地問道！

「閉嘴，這是逃跑的必經之路。」但這組長帽的士官專注在任務上。

一旁的無線電響起——

『第五小隊注意，目標往你們街區跑去。』

「聽到沒有，做好準備！」

在組長的命令下，探照燈向著巷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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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但巷弄裡卻什麼也沒有……

只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但出來的卻是黑衣的突擊隊員。

雙方沉默地注視著彼此。

「搞什麼鬼，他們人呢？」

「等等，組長！你看上面。」

成員拉住憤怒的組長，讓他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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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屋頂上，白髮的少女正……正扛著……一個金髮男人，向著屋頂邊緣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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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非得這樣做不可嗎？！！！」被小自己十多歲的少女扛在肩上的安東尼瘋也似地哭喊著，高空中的冷風吹的他渾身顫抖。

「閉上嘴，小心咬到舌頭！」艾莉卡邊告誡便助跑，朝著屋頂邊緣衝了過去：「走了！」

「等嗚！」

艾莉卡的腳踏上半空，整個人高高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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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屋頂上的響聲，底下的突擊隊和鐵衛團看見扛著男人的少女在空中飛翔。

半空中她還翻了一圈，雪白色的頭髮映照著冷冽的月光。

鮮紅色的瞳孔彷彿正注視著底下的每個人。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場景。

十公尺，整整十公尺遠的距離……

人類，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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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被扛在肩上的男人，他在半空中拉開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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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大量棒狀物從他的衣襯內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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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狀榴彈！！！」

不知道誰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呼喊。

所有人連忙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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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爆炸聲此起彼落，將街上炸得坑坑巴巴，石塊和碎片四散飛舞。

好幾個人被炸開的碎片擊中，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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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哈….」

屋頂上，兩人靠在屋頂陰暗處。

安東尼喘著氣，明明剛才自己根本沒有出力，卻感覺好像跑了幾十公里一樣累。

「艾莉卡……小姐，答應我，以後別這樣做了……」

安東尼搭著艾莉卡的肩，搖著頭請求。

「你還想有下次啊，我個人是沒有意見的。」

「啊……那還是不了。」

「感覺怎麼樣？」

「還是有點難受，嗚嗚嗚……那兩個屋頂距離十米遠啊！噁……」安東尼乾嘔著：「太誇張了啦！」

「會嗎？這沒什麼……等等……」艾莉卡拍了拍安東尼的背，突然警戒地抬起頭：「不對勁。」

她抬起頭，看向遠處的瞭望塔，隔都到處都有這樣的地方，能夠方便鐵衛團一覽無遺地監視著周遭的感染者。

突然，她感覺瞭望塔上亮起一絲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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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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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一閃，一顆子彈擦過脖頸，擊碎後方窗戶。

窗戶內的居民傳來尖叫聲，但兩人顧不了這些了。

「下屋頂！有狙擊手！」艾莉卡牽起安東尼的手，直接跳下屋頂。

「欸不是你等等！別這樣啊啊！這有五層樓高啊啊！！」

安東尼慘叫著跟著一起落下。

在空中，艾莉卡將安東尼抱了起來，落在突出的陽台上，接著再次降落。

穩穩地落在街道上，並把驚魂未定的安東尼放了下來。

「哈……感覺怎樣？」艾莉卡喘了口氣，笑了起來。

「呃……」看著艾莉卡白皙的臉龐因短時間的大量運動而泛起紅暈，安東尼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裡崛起了：「還不錯……我好像喜歡上被人抱了。」

「別吧….我快沒力了……」艾莉卡搖了搖頭，將手搭在安東尼肩膀上：「能扶扶我嗎？」

「當然……走這邊。」

安東尼輕輕攬住艾莉卡，讓她可以將頭靠在自己身上，邊走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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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咖啡館內，這裡被古斯塔夫當作臨時的指揮室。

剛剛被打死的感染者們屍體還堆在一旁，戴上防毒面具的鐵衛團成員們正在將屍體送到外面街道的卡車上。

一旦發現還有人有呼吸，便毫不留情的再補上幾槍。

一名士兵低頭從屍體堆中翻了翻，拾起一個綿羊娃娃。

上面染滿了鮮血，它的小主人至死都緊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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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都該區的街道分佈圖已經被攤開在桌面上，幾個鐵衛團的參謀正在計算著逃跑路線。

一旁的無線電不斷傳來派出去的突擊隊和鐵衛團所彙報的情況，拿著筆記板的通訊員正戴著耳機迅速地記錄這些情報。

「怎麼樣，他們四個抓起來了嗎？」古斯塔夫摸了摸自己精美的八字鬍，不耐煩地問道。

「抱歉，警衛長，金頭髮的少女和跟著他的男人還在追蹤。」參謀拿過通訊員遞來的筆記板：「但安東尼警衛長和那個白髮的少女已經被發現了，第五小隊雖然被他們重創，但也已經跟追過去的突擊分遣隊會合……」

參謀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古斯塔夫。

「我們已經把他們倆包進死胡同了。」

參謀指著桌上的地圖，另外幾名參謀迅速按照收回的情報將代表單位和目標的棋子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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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圖上的小巷內，象徵那兩人的棋子已經被部署在旁的好幾個突擊隊和鐵衛團單位給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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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但剛剛那少女不是跳上了屋頂？感染者的體能強的可怕，她要是拎著安東尼爬上屋頂，怎麼處理？」古斯塔夫撫摸著自己驕傲的八字鬍發出提問。

「這你不必擔心，古斯塔夫先生，我底下最優秀的狙擊手已經部署在東邊的瞭望塔上，剛才也確認她快速進行了兩次射擊，至少一發有命中目標。」一個穿著黑色突擊隊制服的男人靠了過來，他帶著黑色的面具，脫下軍官帽並夾在腋下：「你應該見過她，對吧？在總理閣下的『生命之泉』舞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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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回憶起那次的會場，唯一一個沒加入享受的紅髮女性靠在牆邊，一個人無聊地喝著酒。

她很年輕，但已經在突擊隊裡因高超的狙擊技術而出名。

出色的美貌讓包括古斯塔夫在內的許多男性都去搭訕，不過都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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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絲……是嗎？」古斯塔夫回憶起那個女人。

年僅23歲便展現精湛狙擊技術的天才——哈姆絲•格羅斯庫斯。

「嗯，所以，他們無路可逃，我現在要過去，你要來嗎？」面具男伸出戴黑色皮手套的手，指了指外面的座車，一隊突擊隊員已經準備就緒。

「走，我走，我等不及看看那個傢伙的窘樣了，哈哈哈！」古斯塔夫暢想著安東尼求饒的姿態，大笑起來：「這次多謝你的幫忙了，奧斯塔少校！」

「我的職責，警衛長，這邊請。」

被稱為奧斯塔的面具男打開車門，讓古斯塔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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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斯塔夫，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早就看安東尼不爽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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