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麥斯萊特——光明在何處？ Wo ist das Licht? - 第二十一章呼喚奇蹟的光

1930年，貝爾林隔都內某處赫爾茨支持下的教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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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佈置的小教室內，一名帶著眼鏡的老者將紙箱搬到桌面上。

「好了，孩子們！來領今天的物資吧。」

教室內的小孩子們從座位上起身，興奮但有序地排起隊來，一個一個領取物資。

「來，拿去，一定要記得交給爸爸喔，約翰。」老者將一份整理好的物資遞給眼前的男孩。

「謝謝教授！」小男孩開朗地笑著，露出缺口的牙齒。

被稱為「教授」的老人和藹地摸了摸男孩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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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週定期的課程結束後，被稱為「教授」老者目視孩子們離開後，關閉好教室，最後一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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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

一個戴著單邊眼鏡的棕髮女孩已經在門口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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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哈哈，你怎麼還沒回去？」教授笑著與安娜打招呼。

兩人並肩，一高一矮地在多年來走過無數次的小路中走著。

「教授，瑪利亞失蹤一週了，還沒有消息嗎？」安娜抬起頭詢問。

教授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沒有……但你不必擔心，瑪利亞的事情大人們會處理的，你……」

他低下頭看向安娜，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拂開遮住眼睛的瀏海。

眼窩上還有深深的拳印，已經深深烙印上了……

「傷口還痛嗎？」教授皺眉問道。

安娜搖了搖頭：「不會了，我也已經和爸爸分居了……」

教授點了點頭，兩人沉默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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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安娜分別後，教授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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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個年約十二，拄著拐杖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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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你到底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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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嘆息著……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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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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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黑布蒙上雙眼，遮蔽視線。

嘴內被粗魯地塞入布條，難以發聲。

教授感覺自己被強硬地推上車子，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綁架者粗暴地將他拉出車輛，壓著肩膀走了好一段路，感覺進到某棟建築物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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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布條被摘下，映入眼簾卻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他正優雅地吃著牛排。

環視周遭，這裡看起來像一座餐廳，一座隔都內不可能有的餐廳。

這裡很多空桌，沒有其他客人，只有鐵衛團的士兵站立在各處，身上掛著衝鋒槍。

鐵衛團的盾徽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與柔和明亮的吊燈映襯著。

從制服袖口上縫紉的標章來看，他們是保安處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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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來啦，我親愛的朋友……」那名軍官切開牛排，用叉子叉起：「你認得我嗎？」

他一口咬下，在嘴裡咀嚼，但目光始終盯在教授的眼睛上。

「認得……」馬丁捏了捏手上的皮，讓自己保持冷靜：「『感染者獵手』約哈曼•阿克西曼。」

聽到自己的名字和稱號，約哈曼露出微笑，他拾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馬丁•保格納，前貝爾林帝國大學歷史系主任教授……你曾經負責向萬千森特萊青年講述他們偉大帝國的輝煌……」約哈曼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都是過去了，長官，我現在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感染者……」馬丁淡然地回以微笑。

「平凡？哈哈哈，你可不平凡，光是成為感染者就足夠特別了，我的朋友……」約哈曼咧嘴笑著：「吃吧，五分熟的牛排，這隻牛早上還在黑森的牧場裡哞哞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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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哞～～哈哈哈！」他把雙手放在頭上，裝作牛角一樣。

並故意轉頭望向周遭的士兵大笑，士兵們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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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教授，快……」他停下逗趣的動作，指了指牛排。

馬丁嚥下口水，拿起刀叉，先看了眼約哈曼。

約哈曼微笑地點了點頭，馬丁深吸了口氣切開牛排，放到嘴邊輕輕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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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還可以嗎？」

「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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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看馬丁咀嚼的有些辛苦，他拍了拍手，士兵便遞來一瓶看著就很昂貴的紅酒。

「這是莫瑟爾的紅酒，是森特萊最著名的葡萄酒，想必馬丁你以前應該品嚐過吧？」約哈曼拿出軍刀，用上面配備的開瓶器打開木塞：「喔，特里爾，多美麗的古都啊，從古老的時代起它便如此輝煌，還能產出這種香濃……」

他拿來兩個玻璃酒杯，一一倒上，並將一杯挪至馬丁面前。

「謝謝……特里爾確實漂亮，畢竟是森特萊最古來的城市，富有歷史意義……」馬丁接過酒杯，飲了一口：「很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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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靜靜地看著馬丁用餐，嘴角帶著笑容。

周邊的士兵們也時不時露出嘻笑的表情……

馬丁吃著牛排、喝著紅酒，心裡總有股不安的感覺。

所有人都盯著他，一言不發、表情嬉鬧，讓馬丁倍感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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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一直持續到馬丁用完餐……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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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教授？」約哈曼問道。

「好吃……很好吃……」馬丁點了點頭，注意著措辭：「隔都內吃不到……」。

約哈曼擺動起眉毛，又微笑起來，他語氣輕鬆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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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帶點回去給那些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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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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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茨』支持的隔都教育班呀，那些可愛的孩子們……」約哈曼咧開嘴，從口袋內取出一份長紙條：「約翰、漢斯、君特、海因茲、海爾嘉、希兒德……嘖嘖嘖，我上週才旁聽過一次你的教學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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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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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Licht）、希望（Hoffnung）……你向那些因『渴血症』而失去未來的孩子們講述了這些他們本該一輩子都學不會的詞彙……」約哈曼將紙條拿給一旁的士兵，吩咐了幾句。

馬丁粗喘起氣，暴跳起來。

「你要做什麼？你要對那些孩子做什麼？」

「去給他們送牛排呀，冷靜下來馬丁……」約哈曼笑嘻嘻地說道。

「你說謊，你怎麼可能……」馬丁對著約哈曼吼道。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士兵靠近，一腳將馬丁踢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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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帶著隱約的笑容，慢悠悠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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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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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讓軍靴發出響聲，來到馬丁身旁。

「馬丁，我一直當你是朋友的，但我不喜歡毛毛躁躁的朋友……」約哈曼單膝跪下，與馬丁四目相對：「我就單刀直入吧，你是不是『赫爾茨』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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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仰視著約哈曼，感覺身上冷汗直流、背脊發涼。

但他保持沉默不語，抿著嘴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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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馬丁決定沉默，約哈曼嘆了口氣。

「唉……」他搖了搖頭，起身回到座位上。

士兵們又靠了上來，粗暴地拉起馬丁，將他按回椅子上，並把雙手綁在扶手上。

約哈曼摸著下巴，與馬丁對視，雙方沉默的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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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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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有一個女兒對不對？」約哈曼不急不徐地提到。

馬丁沒有回答，但突然瞪大的瞳孔暴露了他。

約哈曼淺笑著，又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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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年約十二，拄著拐杖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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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馬丁不自覺地出聲。

「原來她叫瑪利亞啊，真好聽的名字，和聖母一樣呢……」約哈曼張大嘴，故作驚訝，然後笑了起來：「哈哈哈，開玩笑的，我當然知道她的名字，我還知道她是個瞎子，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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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站起身，走到馬丁身旁，靠在他的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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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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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掙扎起來，奮力地想掙開束縛。

「瑪利亞！瑪利亞！約哈曼你這個混蛋，你綁架了瑪利亞！！你這個惡魔！」馬丁憤怒地對約哈曼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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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惡魔』！他叫我惡魔嗚哈哈、哈哈哈……哼啊哈哈哈！」約哈曼大笑起來，瘋狂的大笑，捂著自己的肚子，拍打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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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士兵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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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轉了一圈，又回到馬丁身旁。

「『惡魔』，哈哈哈……馬丁教授……我是獵人，我可不是惡魔，我不過是在做我的工作罷了……」約哈曼搖了搖頭：「我沒有傷害可愛的瑪利亞，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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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拍了拍馬丁的頭，無視馬丁憤怒的神情，自顧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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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啊，我在默默旁觀你的課堂後，有感而發……『光明，能不能穿透黑暗？』，又剛好看到可愛的瑪利亞，於是我去找了她，和她聊了天並帶她離開……」約哈曼突然回頭，對著馬丁說道：「問過她的，可不算綁架唷，不過忘記告訴你們了。」

「總之，瑪利亞是個聰慧又健談的孩子呢，我和失明的她聊了很多，要不是感染、失明，她肯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人。」約哈曼一臉嘆息：「唉……不過她願意協助我，我們進行了長達一週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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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拍了拍手。

回頭走到馬丁面前，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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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可不可以穿透黑暗？』，馬丁•保格納教授，請回答我。」

馬丁深深吸氣，緩緩吐氣，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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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他對約哈曼吐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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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迅速避開，但口水還是沾上他的制服。

他盯著那塊髒污，表情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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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哈……你想惹怒我？」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軍服：「不可能，愚蠢的嘗試。」

他用力擦著，但口水似乎滲入制服，擦也擦不掉。

「呃……」他的胸口猛烈的起伏，額上流出汗水：「沒事的、沒事的……」

他嚥了嚥口水：「我回去會再換衣服……我不會因此暴怒的，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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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恢復冷靜，與馬丁遠遠隔著一段距離，再次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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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厭倦演戲了，馬丁，我就直接問了。」約哈曼收起笑容：「『赫爾茨』總部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的瑪利亞怎麼了？」馬丁反過來問道，眉頭緊皺。

「……」約哈曼盯著他，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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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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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一看到你著急的樣子我就想笑。」約哈曼拍著桌子笑道：「我聽說盲人的視線黑暗，但聽力極為靈敏，於是我把她關進了小房間內，兩側放著錄好『總理閣下演講輯錄』的播音機……」

約哈曼咧開嘴：「擴音器、最大聲響、二十四小時，然後鎖門……我們連她的哀嚎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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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馬丁，每當注意到馬丁的眼角流出淚水，他又笑的更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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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打開房門，看到她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裙子全是濕的，我得捏著鼻子進去，好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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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緊皺眉頭：「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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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的耳朵上，全都是血……」約哈曼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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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了！」馬丁神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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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結果很簡單，『光明，不可以穿透黑暗』……」約哈曼抓了抓下巴：「那『愛』呢？更準確的說，散發愛的那個心（Herz）……馬丁•保格納，『赫爾茨（Herz）』的總部在哪裡？『領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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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低聲啜泣，淚水流過皺紋，低著頭，渾身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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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我絕不告訴你……」他抬起頭，眼神堅毅地盯著約哈曼：「我的瑪利亞死了，我也會隨她而去，我們心裡有道光，那是你無法理解的……」

「黑暗的是你們，你們才是需要被驅散的黑暗！」馬丁大吼道：「你們永遠也無法理解！她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是呼喚奇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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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嘆了口氣，他站起身，拍了拍手。

「呵……神說要有光……」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riEKHayf

士兵們推來一盞盞強光探照燈，架設在馬丁四周，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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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扔掉擦拭口水的手帕，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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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內剩下馬丁和尚未開啟的探照燈。

「瑪利亞……」馬丁和藹地看著餐桌上瑪利亞的照片：「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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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線微微扯動，士兵將手放在探照燈開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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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繼續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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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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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盞探照燈同時亮起，強烈的光芒灼燒著年邁感染者的皮膚。

但他只是靜靜地笑著，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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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哈曼戴著墨鏡，站在餐廳外看著內部。

「呼喚奇蹟的光……是嗎？」約哈曼咧開嘴：「哈哈哈哈哈，越來越有趣了，阿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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