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麥斯萊特——光明在何處？ Wo ist das Licht? - 第十四章一個民族的生存空間！

1930年，貝爾林，皇帝廣場，皇宮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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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千感染者簇擁在先帝卡爾二世的雕像旁。

無以數計的貝爾林市民們找好位置，好奇將發生什麼。

數個報社的記者們紛紛趕到現場，架設好相機和錄音器，準備搶先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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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已經混入市民之中，他們早已無能為力。

皇家近衛隊阻擋在皇宮之前，為感染者的下一步行動而緊張著。

古斯塔夫站在陽台，祈禱著奧斯塔和哈姆絲能夠成功，並不斷向秘書詢問鐵衛團援軍的到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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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阿莉娜看了看海德維希。

海德維希點了點頭，並投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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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她的眼神在這樣告訴阿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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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登上了講臺，接過一旁部下遞來的話筒。

棕髮的安娜舉著旗幟站在她的身旁，鮮紅的旗幟在探照燈下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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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我是「赫爾茨」的領袖，阿莉娜•希勒……』阿莉娜開口：『能將探照燈關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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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親王點了點頭，近衛隊的探照燈黯淡下來，不再那麼強烈，即便是感染者也能接受。

感染者們紛紛收起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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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站在這裡，站在森特萊的土地上，站在我們祖先用鮮血和尊嚴澆灌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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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指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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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後，是卡爾•弗里德里希•路德維希•馮•森特萊的雕像，他是全世界公認的偉大君王，是全世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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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指向前方，指著皇家近衛隊，指著市民和警察，指著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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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面前，是一個在壓迫中懦弱而不自知的民族！』她高舉右手，緊握拳頭：『那道法令實施之後，我們這個民族的尊嚴就沒有了。自詡保護者的壓迫者騎在我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踐踏我們的尊嚴，踐踏安什德地區最偉大民族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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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明說「壓迫者」是什麼，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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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告訴我，你們想做一個自由的鬥士，還是卑微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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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掃視著遠處的人群，注意到許多人們正竊竊私語。

大蕭條後，「鐵衛團」是最好找的工作了，也因此大家並不反對「鐵衛團」的壓迫統治。

畢竟，表面上受到傷害的是感染者，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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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說，阿莉娜小姐，我需要一塊麵包、一份工作……
你說的對，生命實在太重要了。
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遠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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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故意沉默，注意著人群反應。

人們交頭接耳，像是在討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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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自由，那就是尊嚴！』

阿莉娜手臂揮舞著，用來調動人們的情緒：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7eH79IXJ

『只要國會大廈上還飄蕩著森特萊行動黨的旗幟，那我們的尊嚴就不存在；只要鐵衛團在我們的國土橫行霸道一天，那我們的尊嚴就不存在！
只要在安德什上，這個叫森特萊的國家被分成兩半積弱不堪，我們的尊嚴就不存在！！
只要所有人，在聽到「森特萊」這個詞會輕蔑的發出笑聲，那我們的尊嚴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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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滿臉通紅，語氣急速卻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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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只是一塊麵包！而是生存空間，一個民族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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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台上，特意晃向各處，注視著各個不同的派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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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萊謝爾在分化我們，森特萊的驕傲是什麼？是團結！
我們曾經驕傲的團結，建立了這個國家。
現在，區區的瘟疫就將我們分化，分化成「感染者」和「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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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吼了起來，嬌小的身軀蹦出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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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塊麵包，一份工作！
而是一個生存空間！一個無論感染者還是普通人都能生存的空間！
這個生存空間，我們可以和平爭取。
但若效果不佳，就得靠鐵和血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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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們越來越多，聚在一起聆聽演講。

他們的視線聚焦在阿莉娜小巧但巨大的身影上。

皇家近衛隊們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槍枝，正立正著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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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上，古斯塔夫捏著自己的手腕，用刺痛不讓自己氣暈過去。

「快點啊，快開槍啊臭面具男！」

他時不時怒吼著這句，而秘書正努力的聯繫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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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的演講同樣傳進皇宮內，隔著遙遠的距離，卡爾三世用望遠鏡觀察著那位聲音稚嫩的領袖身影。

而施萊謝爾，正瞇著眼怒視著廣場方向，不發一語。

嚇得侍從不敢進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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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同伴被欺辱，而自己為了利益而跟著叫著。
這樣的人，是沒有骨頭的！
這樣的人，是低賤無比的！
你們要記住，一個只會欺壓自己人的國家，是沒有骨頭的國家！
一個只懂得壓迫來掌控權力的政府，是沒有骨頭的政府！
當我們的國家正遭受物理和經濟上的摧殘時，還不知羞恥地欺壓自己人的政府！
我們是不需要的，你們最後也會選擇拋棄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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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些微放鬆語氣，張開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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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驕傲，在你們之中，這樣子可悲的人，少之又少！
在我的面前，是留著同一批不屈血液的同胞！這血液，曾在我們祖先的血管裡流淌過，他們沒有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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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的右手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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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屈服！
而現在，那些血正在我們的身體裡面汩汩奔湧！
你們告訴我，難道我們要讓它冷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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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團結所有人的，有兩種東西，共同的理想或共同的犯罪！
後者已經團結了他們，而我們有雕刻在森特萊旗幟上的偉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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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感染者們適時地舉起大旗，阿莉娜身旁戴眼鏡的棕髮女孩也揮舞「赫爾茨」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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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願意為此流乾鮮血！在今天的貝爾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拯救我們的祖國，只有這個理想！
《緊急防疫條例》是一個恥辱，我們有拒絕執行它的決心和理由！
做你們想做的吧！就像先皇那樣，舉起槍帶著同胞們統一祖國，高舉那面三色十字旗那樣！
假如你們期望鬥爭，那就去鬥爭吧！
然後我就可以知道，你們是七千萬奴隸還是七千萬永不屈服的森特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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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將手貼在胸口上，露出驕傲的笑容，像是在起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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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阿莉娜•希勒，也會像先皇卡爾那樣，舉著屬於我們森特萊的旗幟衝在最前方！
哪怕是戰死，我也會微笑著進入天堂，我會見到那些森特萊驕傲的的祖先們，我可以昂著頭走到他們面前，驕傲地說：我，你們的子孫，沒有給你們丟臉，我為不讓森特萊受欺辱而流盡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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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閉著眼，所有人感受著那股餘韻。

接著，她睜開眼，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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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為壓迫而戰！我們為自由而戰！
我們不是機器，不是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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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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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來沒有屈服過的森特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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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著胸口，眼含淚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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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摸摸我的心，它和你們所有人一樣，在為森特萊悲傷、哭泣……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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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沉默，短暫的沉默。

阿莉娜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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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自由的名義團結起來，為一個新的、公平的祖國而戰！
為人人都有工作和基本的生活而戰！
為將那些壓迫者趕出森特萊人的土地而戰！
為我們的長輩不必盯著隔都的大門嘆息往日團結而戰！
為我們的尊嚴，我們的諾言而戰！
為解放這個國家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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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特萊人！
我們為我們的同胞們而戰！
為子孫後代能夠驕傲的宣傳：「我們從未屈服」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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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右手橫在胸前，接著斜向舉起，手掌張開。

動作強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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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胞，我的兄弟姊妹們。
我感染了「渴血症」，但我留著和你們一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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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特萊和森特萊人民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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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