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 - Chapter 15（粉絲圈 - 4）

史進和 Remy 跟隨晶晶，走到舞蹈員的休息室。

致電叫救護車的女舞蹈員名叫花花，大概二十出頭。

花花被意外嚇到，剛剛有哭過，說話時一抖一抖：「舞蹈員的圈子說大不太大，說小也沒有很小。我和小敏因為參與 Keith 的表演，經常一起工作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平常也會一起吃飯逛街。」

「小敏的人緣本來不錯，只是她的體質不容易胖，卻整天嚷着要斷食減肥。在要嚴格保持身材的舞蹈員當中，當然並不特別討喜。」

「你知道小敏的東西放在那一個儲物櫃嗎？」晶晶替史進發問。

花花不假思索：「就在我的隔壁。」

儲物櫃有電子數碼鎖。

花花口中唸唸有詞，輸入六個數字後，順利打開儲物櫃的門。

晶晶帶點疑惑：「你怎麼知道小敏的密碼？」

花花吐吐舌頭：「小敏非常懵懂，記不住不同的密碼，所以她經常用自己的生日日期。」

史進戴上手套，在儲物櫃搜索了一下。他打開小敏的背包翻了翻，裏面有錢包，一些名牌化妝品，還有一個小小的藥瓶；藥瓶裏只剩下一片藥丸。

史進把藥瓶遞給沉默良久的 Remy。

Remy 問花花：「這是抗生素，小敏有跟你提起患上尿道炎嗎？」

「小敏沒有跟我說起，若然真有此事，我也不會意外。」花花回答。

「舞蹈員演出前怕會水腫，都不敢喝太多飲料；加上舞台演出是 team work（團隊合作），有時排練人有三急，又怕要大家等，都會忍住。憋得久了，就容易有尿道炎。如果是綵排的最後關頭，病了可能也抽不出時間看醫生。所以平常看病時，我們會要求醫生多寫一個抗生素療程作後備，以備不時之需。」

「瞭解。」史進對表演者的專業態度深表敬意，然後指着小敏錢包裏的一張合照。

合照中的男女態度十分親暱：「這個是小敏的男朋友嗎？」

「對，小敏的男友任職保衛隊。他們已經在一起快五年了，感情一向穩定。不過，試鏡成功後，不知是電影公司，還是小敏的意思，小敏開始跟男友疏遠。朋友和同事圈中，都有人目睹小敏和男友通電話時，吵得很厲害。」

花花往儲物櫃瞟了兩眼，史進見狀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沒有。」

「以你所知，小敏和 Keith 的關係怎樣？」

若不是在查命案，史進的發問像個娛樂記者。

「我從小敏那裏，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大家一起綵排時，也不覺得他倆有什麼特別。只是以 Keith 今天在藝能界的影響力，若果他真的看上了誰，應該沒有女生會拒絕他。而且和 Keith 一起，除非他願意公開，否則保密是常識吧。」

「以你所知，有誰對小敏心懷怨恨？」

花花躊躇片刻，最終坦白：「怨恨是誇張了，可能有一點不忿吧。」

「當初去電影公司試鏡時，小敏與麗英是一同參加的。麗英比小敏漂亮，演技也比小敏好，我們其實都看好麗英。結果公佈時，大家確實很意外。麗英當然有失望，但絕對稱不上懷恨在心。」

晶晶帶花花回化妝間，同時去領麗英過來。

史進趁空檔靠近 Remy，輕輕的在他背上撫拍了幾下，恰似媽媽給寶寶掃風。

麗英是所有女舞蹈員中最高的，而且身材健美，凹凸有致。加上一對大大的眼睛和甜美的笑容，麗英跟 Keith 確實合襯，怪不得是電影試鏡時的大熱人選。

「你好，我們有幾個簡單的問題。」史進表現得十分友善。

「我會盡量配合。」麗英比花花鎮定許多。

「你會怎樣形容跟死者小敏的關係？」

「我們是同事，差不多同期開始跳舞。」

史進直接進入正題：「據聞你也有參加電影試鏡，但最後落選了。」

「其實我差不多每個月，都有參加電影或廣告的試鏡；在演藝圈的新人，落選是常態。」

「你怎樣理解姿色稍遜的小敏，卻當選了呢？」

「好，我不拐彎抹角了，以免浪費大家時間。這次的電影角色是個甜品師傅，本來形象就需要豐滿一點，我應該是比較合適的人選。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有傳言小敏和導演有不道德交易，我個人並不認為。」

「何以見得？」

「若果導演有心要佔女演員的便宜，應該會先向我提出吧。」

史進不能否認，麗英的假設很合理。

「依我看來，應該是 Keith 替小敏爭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史進揣測麗英的意思：「你在暗示 Keith 和小敏有不尋常的關係？」

麗英噗哧一笑：「不是不是，你誤會了，男人都用老二思考嗎？」

「小敏是婁老師的入室弟子，Keith 成名前也是婁老師的徒弟。所以，嚴格來說， Keith 和小敏是同門師兄妹。」

「真的長見識了，原來現在舞蹈員都要學功夫。」

Remy 搞不清史進是認真還是在開玩笑，睨了史進一眼：「婁老師是教跳舞的老師。」

史進聞言擺了個 OK 手勢。

麗英繼續：「Keith 太念舊了。Keith 在三年前換了排舞老師，舞功突飛猛進，過了半年後才迅速走紅。換了老師後，Keith 都沒有再跳以前婁老師排的舞了。其實 Keith 也不欠婁老師什麼，沒必要一直向小敏賣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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