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它們在看》 - 《Face ID》

凌晨2:11，手機螢幕自動亮起。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QSeYAM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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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 ID已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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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猛地坐起來。他明明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而且臉根本沒對準螢幕。

他盯著通知欄：沒有手勢、沒有密碼、沒有指紋。只有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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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 ID已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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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相機，切成自拍模式。鏡頭對著他，沒什麼異樣。他輕聲嘀咕：「可能是Bug吧。」

但某樣東西在心底擠壓著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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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重設Face ID。照著指示，他轉動頭部兩圈，畫面顯示「設置成功」。

系統跳出一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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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記錄新臉孔：你。已同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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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Evan皺起眉。這不應該。只有他一個人用這支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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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進詳細紀錄頁面，看到臉部資料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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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孔#1：設置時間——2月12日 18:34

- 臉孔#2：設置時間——3月3日 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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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3月3日凌晨有設置過Face ID。他甚至不知道系統可以記錄兩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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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房門，整個公寓安靜無聲。他住在24樓，沒寵物，沒有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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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去Apple客服中心詢問，對方只說：「Face ID設計僅支援一位使用者。」

Evan拿出手機給他看紀錄，對方臉色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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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介面…不是我們目前系統會顯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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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家時，門鎖是開著的。手機螢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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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 ID已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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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顫抖地翻出昨天拍的自拍照。盯了很久，他發現——那不是他。

那張臉**很像**他，幾乎可以亂真。但左眼的虹膜顏色偏灰，牙齒排列略有不同，還有一點——臉上的痣在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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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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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開手機相簿，一張沒看過的自拍自動出現在首頁。

照片中，他在廚房做早餐，臉朝鏡頭微笑。

但——他當時還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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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33，手機再次自動亮起，照明燈同時打開，螢幕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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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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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顫抖著站在鏡子前，拿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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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手機，打開Face ID辨識。手機閃爍幾下——解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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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遮住一隻眼、改變角度、甚至刻意扭曲臉部。無論怎麼變，系統都能「辨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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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產生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Face ID不是在辨識他，而是在確認某個模式是否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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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刪除所有臉部資料，將手機恢復原廠設定，甚至拔掉鏡頭。他以為這樣就能擺脫那雙看不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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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某晚他從夢中驚醒，手機明明關機了，螢幕卻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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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是一張熟悉卻錯位的臉。對方坐在他的床邊，拍攝著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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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底下有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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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Face 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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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尖叫著扔掉手機，跑出家門。可電梯裡的反光玻璃中，他看見自己微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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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臉沒有跟著他驚恐——它在**對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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