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長夜未醒•守妳之人

時間像溫水一樣悄無聲息地流逝。

窗外從晨光轉為午後，午後又被風拉進黃昏，而黃昏靜靜融成夜色。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enaXHsU3

房間裡，除了呼吸聲，沒有一點動靜。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siD6PTpy

湛霖一直抱著她。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sRJNb3IT

家瑜在懷裡，呼吸仍然輕淺，體溫尚可，沒有惡化——但也沒有醒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8kRoc9Cq

那個本該醒來後搖著她撒嬌的人，如今安靜地沉睡著，像是將所有魔力與生命都掏空了，只留下一個薄薄的自己，蜷在她懷裡取暖。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vSGMSDMy

門輕輕地被推開一條細縫。

那聲音細微，卻讓湛霖第一時間睜眼。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NUf7c4I6

雁芷站在門口，臉色依舊蒼白些許，但眼神溫和。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XD3qSGZh

她看著床榻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那個和她容貌極為相似的戰士，整整一天一夜，沒離開過那個小小魔法師的身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H9lOFEjG

「還沒醒嗎……？」

她的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了命運的繭。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d6VqHJQw

湛霖沒有回頭，只是更小心地將家瑜往自己懷中帶了一些。

她只是輕聲「嗯」了一下，像是用盡所有力氣也只願分一分給這個答語。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WbO2lvs9

她的姿勢幾乎沒有改變過。

側躺、環抱，額頭貼著額頭，像是在用自己的心跳喚她歸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LomhFKMC

這樣的湛霖，讓雁芷微微屏住了呼吸。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t1PXx50E

她原以為湛霖是堅定的，是不可動搖的，但此刻，她才真正理解——

湛霖不是沒有動搖，而是把所有恐懼和崩潰都藏在了這個姿勢裡。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eaJfNfj4

她一動不動，因為她知道自己若稍微鬆開手、鬆開眼，那些壓在胸口的痛就會傾巢而出。

她將自己封進了這個擁抱裡，連呼吸都壓成無聲。

----

她想起今早，清禾在收拾背包時，一邊冷冷說了一句：

「如果她一直睡成大懶蟲，妳是不是也這樣廢著不動？」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ssVx7rN4

湛霖沒有怒吼、沒有反駁。

她只是在那一刻，靜靜地看著清禾。

那雙眼，像深夜裡的雪原，沒有風，沒有聲音，卻冷得刺骨。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AbXCNOU8

清禾愣了一下，終於意識到那話像刀一樣，割在不該碰觸的地方。

她低聲道了歉，沒有多說，就轉身去處理物資調配。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mZmbWdKG

雁芷也什麼都沒說，直到現在。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7rik2MXD

她看著湛霖那樣抱著她——

她懂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Kdt9YSLw

如果清禾為了她，一次次將自己推入瀕死；如果那個熟悉的、愛她入骨的人，哪怕一聲痛也不說地為她撐到倒下……她會怎麼樣？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BMOs5RLVZ

她會崩潰。會痛到無法原諒任何人。甚至會恨上那個被救的人——就像湛霖現在無法原諒她們。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OW8ONdvQ

雁芷垂下眼，喉頭像有什麼堵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fnGWCOyd

她只輕輕拉起門邊的小木椅坐下，從斗篷裡取出她那支細弦的笛——那是她曾經吟遊詩人身份的象徵，如今只剩下氣息尚存時才能吹奏。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BE6hOLaM

她靠著牆坐下，對著窗縫撒落的月光，輕輕閉上眼。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vMIbDO6J

接著，音符就像雪花一樣靜靜落下。

那是一首她未曾對任何人演奏過的曲子。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KSJH0fXC

曲調緩慢，不帶華麗技巧，也沒有華燈酒館裡那種討喜的明快。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tyU8kAr1

——那是一首哀傷而純粹的歌。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PHw0JgXl

像是替那個躺在懷裡的人唱的歉意。

也像是替那個守著她的人，輕輕地說：「我明白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R6grYMkR

湛霖沒有轉頭，卻聽得分明。

那音符落在她心上，像打破了她苦撐已久的壓抑。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vPpeEaB6

她的眼角微微發熱，沒有抽泣，也沒有顫聲。

只是靜靜的，兩行淚悄悄流了下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mjIapqI3

她閉著眼，低聲對懷裡的人說：

「……她吹得真好聽啊，家瑜……」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YcYg6Ob0

「但我還是，想聽妳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tQjSmsXa

她輕輕地，把家瑜的手貼緊自己的心口。

「……妳知道嗎？我在這裡，等妳睜開眼，告訴我——今天的我，有沒有讓妳喜歡得更深一點。」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rz8G2eWP

那歌聲像夜風吹過湖面，蕩開了寂靜的痛。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VUie7EHg

雁芷沒有看湛霖，只是靜靜地吹完最後一節，將笛子放回懷裡。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GZITUOW0

她知道，這首曲子不會讓人醒來。

但希望——至少能讓那雙抱著痛的人手，不再那麼孤單。

ns216.73.216.237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