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這幾個人果然腦袋壞掉？

桌上的茶已涼，燈火搖曳如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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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瑜緩緩講完這段預言、世界與碎星的解釋後，清禾一直沒有打斷，神情沉著得反常。直到她忽然輕輕挑了下眉，語氣低冷地開口：

「……我姑且就當妳們說的是實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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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雖然依舊冷淡，但眼裡明顯閃過了些微震動。顯然，「異世界人」這四個字並不在她的預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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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略略上挑看著四人：

「不過……什麼『系統提示』、什麼『任務線』、還有妳剛才提的什麼『打倒魔王』主線任務？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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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一行人頓了一下，幾乎同時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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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冷靜地問：「……妳沒看到嗎？像這樣——」

她抬起手，在空中滑出一道手勢，瞬間打開系統介面，那如透明光屏的介面浮在她手前，顯示著任務欄與隊伍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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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清禾的眼神並沒有任何變化。她只是眨了眨眼：

「……沒看到。也不知道妳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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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瞬間爆炸：「妳看不到？！那妳怎麼知道自己有沒有中毒、血剩多少、狀態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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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露出一種「我是不是應該考慮退隊」的神情，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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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看到什麼血條啊。受傷就會痛，中毒就會噁心、頭暈。魔力衰退的時候，就會喘、會手抖，喝藥或用恢復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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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句地說，像在跟一群從幻想小說爬出來的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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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張了張嘴：「所以……妳也沒有組隊提示？沒有血條？沒有階級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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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清禾回答得簡潔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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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掃了四人一眼，眼神彷彿在盤算這四個人哪個腦袋撞得比較重：「妳們……不會真的把這世界當成什麼奇怪的遊戲在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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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湛霖的嘴角都微微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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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快速打開了系統小面板給大家確認，然後再度抬頭：「妳也沒出現在我們的隊伍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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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這就解釋了。」

清禾像是終於得到一個她比較能接受的答案：「所以我不是你們那個……奇怪的顯示框架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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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聽懂了一些，然後又若有所思地補了一句：「……你們看到我時，是用什麼方式理解我的存在？我看起來是『可招募隊員』還是『未知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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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差點噴茶：「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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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忍住笑，輕聲解釋：「我們其實不是故意要用那樣的方式分類誰……只是我們從醒來後，就被綁定了那個系統介面，我們每次的主線與支線任務、目前碎片進度、甚至彼此的生命值、魔力條都會顯示在我們眼前……我們以為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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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皺了眉：「這種半強迫式的機制聽起來就不正常……但你們的反應和行動方式確實都跟我們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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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之前那場戰鬥……尤其是妳，妳能很精準的知道每個人的情況，就像早知道夥伴怎麼了，立刻施放對應的輔助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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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妳崩潰吐到一臉慘樣，卻還堅守著崗位。」清禾冷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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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低下頭，但感覺收到了點肯定：「被妳看見狼狽的樣子啦…」

清禾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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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輕摟著家瑜，低聲道：「這樣一來我們可以確定……這個『系統』，只存在於我們這幾個異世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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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筆記中迅速補上：

【推測確認】：系統提示、任務機制、狀態面板、血條等遊戲式介面，僅限於異世界穿越者。

本地原住民無此系統支援，戰鬥完全依憑直覺、經驗、魔力與技巧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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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默默看著清禾，心頭卻浮出一個念頭：

我們以為我們是被這個世界選中的異常存在，卻沒發現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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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妳們，還能相信這個系統提供的東西嗎？」清禾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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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房內重新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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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記錄著神諭殘頁的書，依舊翻在桌上，燈火搖曳不止，映在她們交錯不明的命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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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們，正朝著一個既看得見盡頭，又不知終點的旅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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