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這一次是她牽著我走過冰冷地風

——湛霖——

我們剛走到茶水間門口，話還沒說出口，語聲就從半掩的門後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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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妳們知道嗎？侯前輩那個案子，我聽說根本不是什麼『性騷擾』那麼簡單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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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那當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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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認識的說，是湛霖和家瑜搞出來的啦。

那時不是她們在辦公室就常互動很親密嗎？侯前輩反對這種關係，結果家瑜就去裝可憐還勾引，然後整件事就變成她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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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真的假的？這樣不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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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妳講，最後人被判刑了，這對就公開談戀愛，正義在哪裡？」

那瞬間，我感覺家瑜的手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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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牽住她，把她悄悄拉離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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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哭，也沒有出聲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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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見了——

她的臉色在那一秒刷白，指尖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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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我被說什麼，

我怕的是這些惡意會像以前一樣，把她推回那個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吞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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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必須撐住，替她擋下這些企圖從她創傷裡挖出血肉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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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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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中午，我打開便當盒的時候，一張小小的紙條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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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她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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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筆一畫地寫著——

「這是我愛的人，

她不是靠什麼爬上來的，

她是我一點一滴用尊重、用崇拜、用心愛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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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還要被指責，

那我也願意每天這樣被指責。

因為我愛她，不是為了怕被看見，

是為了讓她一直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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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張紙，手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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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不久前，我醒來的某一個早晨，發現懷裡的家瑜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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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早安，湛霖，我回來了」的語氣平靜、卻篤定。

她牽著我的手，不再怯怯地等我，而是自然地，像早已牽過千次。

她開始提前感知我會被什麼東西撞到、開始主動幫我翻完未讀信件、開始在我情緒不穩時主動貼過來說「我幫妳擋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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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又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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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那個「需要先撐過別人的目光再來愛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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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那個，在滿是流言的風裡，還能一邊牽著我一邊餵我吃飯、笑著說『我會守護妳』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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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裡沒有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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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篤定，像是在跟全世界說：

「這個人，是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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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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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那天，我悄悄想過一句話——

「我是不是錯過了她變強大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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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我知道了，我沒有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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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還沒來得及接受：她已經不是需要被藏起來的家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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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個，會牽起我的手、替我說話、在人前挺直背、在便當裡藏下溫柔火光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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