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流言

——宣宣——

今天下午三點半，我去人資樓層送交接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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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水間門口，聽見兩個平常不太會出聲的行政同仁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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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聲音不大，但那句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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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聽說嗎？就是家瑜學姊和湛霖學姊……好像有點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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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是大家都知道她們是一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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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可是……現在都公開了還那麼親密，什麼便當、牽手、一起出會議室……有人說她們是不是會找空檔偷偷在檔案室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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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也太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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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亂說喔，是有人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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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門外，感覺喉嚨一陣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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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玩笑，不是輕浮的笑談──而是用「八卦語氣」包裹著惡意與貶低的真正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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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掉頭，走回辦公室，訊息發進戀愛守衛隊群組：

【宣】：今天茶水間有風聲。不是單純的揶揄，是帶有「她們不檯面」的語氣。

【昕】：什麼意思？

【宣】：他們開始不是批評「同性戀愛」，而是批評「她們太自然地去愛了」。

【昕】：……妳覺得家瑜學姊聽到了嗎？

【宣】：不確定。但湛霖可能會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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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我看見湛霖一個人站在窗邊。

她面色平靜，但右手緊握著水杯，連指節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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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問她：「學姊，妳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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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看我，只低聲說：

「我早就知道，會有一天有人會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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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我們連好好吃便當、牽一次手，都會被解釋成偷偷來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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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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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補了一句：「他們以為我們在偷，卻不知道我們是在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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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湛霖沒讓家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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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先扛著，因為她知道──家瑜才剛學會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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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這樣的流言，會讓家瑜又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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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想先幫她擋住那道傷人未說出口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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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在心裡默念：

「如果愛是罪，那我願意承擔所有的罰，讓她繼續用愛去光亮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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