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沒有妳的夜晚#4

——家瑜——

我原本以為，今天會跟前幾天一樣。

把資料校完、結案進度上傳、洗澡、然後坐在沙發上對著湛霖傳來的貼圖傻笑，順便偷看她的自拍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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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門鈴響起那一刻，我整個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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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訂外送，也沒約任何人來。

心跳忽然亂了節奏，像是有什麼熟悉的東西要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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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向玄關，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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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站在那裡——湛霖，穿著還沒換下的襯衫長褲，頭髮有些凌亂，肩上還揹著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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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眼睛看我，什麼都沒說，卻抬手牽起我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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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來不及問她怎麼回事，她的指尖就輕輕貼上我的無名指，那枚我們一起挑的銀對戒就在那裡，冷冷的金屬，忽然變得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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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低聲說：

「它戴得好好的對吧？但妳知不知道，它是要提醒妳——

就算我不在，也希望妳能好好照顧自己，因為有人把一生都交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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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場愣住，眼眶刺刺的，喉嚨有點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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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我沒事」，想說「我只是想幫妳分擔」，可話卡在嘴邊，最後只變成一句：

「我只是想……讓妳看到一個更可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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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責怪我，只是拉起我們兩人的手，把我們的對戒並在一起，貼著手指交疊。

她的掌心有點涼，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被牢牢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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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

「如果這是我們的象徵，那請妳記得——它不是一枚『證明妳夠努力』的獎勵戒。

它是『我想陪妳過日子』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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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哭了。眼淚就那麼自然地落下，不用壓抑，也不再需要假裝自己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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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住我，像一整片溫暖的夜色那樣，把我抱緊。

我靠在她胸口，聽著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很穩，很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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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感覺到——那個我這幾天用工作填補的空位，終於被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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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們什麼都沒做。

她說她有帶宵夜，但也說可以等我餓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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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我靠在她肩上，電視沒開，音樂也沒放。

我們只是坐在沙發上，戴著彼此的對戒，靜靜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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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我覺得時間好像都停住了。

她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低聲說：

「我回來了，家瑜。這次換我看著妳，好好睡一覺，別再加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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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小聲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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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晚，是我這一週以來，第一次沒做任何事，卻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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