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性別轉換篇#4

——家瑜——

我跟湛霖幾乎是同時從座位彈起來，一前一後衝向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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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門口時，我下意識一回頭，湛霖也正好跟著靠近。

但他離我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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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畫面像觸發一段記憶一樣，我的身體猛地一抖，腳步立刻往旁邊側了一大步。

呼吸頓時急了起來，喉頭緊緊的，胸口傳來熟悉的壓迫感。

那種——

「我不能被碰」的恐懼，毫無預警地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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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瞬間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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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我沒想碰妳。」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嚇到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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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嘴唇抖了抖才擠出一句：「我知道…我知道妳不是…我只是……還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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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男生了，卻還是對這樣靠近的距離產生恐懼。

是記憶？還是，連創傷都跟著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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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廁所的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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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家瑜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昕昕：「湛霖也是？你們兩個相約來女廁嗎？」

她們語氣還是一貫的輕鬆，像是兩個剛目擊愛情日常又忍住不爆料的觀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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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擺手：「不、不是……剛睡醒有點迷糊，我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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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也連忙跟上：「對、對不起，我們走錯方向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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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臉「你們今天怪怪的」但沒多問，就這麼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冷汗一滴滴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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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們……沒發現我們變了？」

「但我們真的不是原本那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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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聰明的腦袋高速運轉

「宣宣和昕昕都沒變，辦公室的大家也沒變……只有我們兩個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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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隔著一段距離站著，誰也沒有再靠近。

我看著湛霖，他沒再伸手，只是靜靜地說：

「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下好嗎？不用碰，我就在妳對面。」

「我不會逼妳說什麼，也不會靠太近，我只是陪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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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心裡一陣酸。

是熟悉的湛霖沒錯。

就算身體變了，語氣還是一樣溫柔得讓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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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聲音有點小：

「……嗯，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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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前一後走離廁所走廊，沒有碰觸，沒有聲音，只有我們心裡共同的一個念頭：

這個世界變了，但我們的心，還能找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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