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妳可以哭，我在這裡

那晚，湛霖靠在我懷裡，眼睛紅紅的，卻還是不忘輕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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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我會不會很不像我平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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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得更緊，搖頭：「不像『妳給別人看的樣子』，但很像『我愛著的那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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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完後輕輕顫了一下，然後終於肯放鬆全身力氣，把臉貼在我胸口，眼淚一顆顆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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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安慰的話語，只是靜靜陪她，讓她的呼吸跟著我一起慢慢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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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點，她終於累了，迷迷糊糊地說：「我會怕明天……但我不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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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了吻她的額頭：「那我們一起去，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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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像一隻終於找到窩的小野狼，呢喃著：「謝謝妳…接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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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七點，我比平常早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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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躺在我身旁，還沒醒，眉心卻皺著。我輕輕摸了摸她的額角，幫她把散亂的髮絲撥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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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來時，第一句話不是早安，而是：

「我夢到我媽坐在客廳裡，一句話也沒說，但一直看妳……那種眼神我太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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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她的手：「我們今天不讓妳一個人面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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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小聲說：「那妳幫我選今天要穿哪一件外套，我…腦袋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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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她挑了那件她穿起來最挺、也最柔的奶茶色外套，領子上的紋理很乾淨，是她在我生日那天穿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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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望向我，笑得有些發虛：「我看起來…還能撐場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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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她面前，替她整了整領口，說：「不需要撐，我在這裡，妳只要是妳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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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湛霖媽媽家的門口時，她的手指整個冰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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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外套口袋裡偷偷拿出前晚準備的小暖暖包，放進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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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了一跳，我說：「妳太冷了，我幫妳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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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笑了，笑得很小心，但有點真的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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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動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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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始還想抽回去，但我沒放，輕輕說：「我知道妳怕，但這次，讓我陪妳一起走進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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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點頭，眼神一閃一閃地溫柔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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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她的手，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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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

今天的湛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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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哭了，不是眼眶濕濕那種，而是哭到整個人像縮成一團貓貓，被我抱著的時候還一直問我：「我會不會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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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湛霖，如果哭一次會可愛一百倍，那我希望妳常常被我寵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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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常太堅強、太聰明、太可靠了，連「撒嬌」這件事都會寫進行事曆裡排隊等候。

（真的！我懷疑她有一個「本週擁抱目標進度條」的手帳，她都會超認真寫一堆主題亂七八糟的分析和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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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的她，不是公司人們叫她的湛霖學姊、也不是業務女王，是那個我最想抱在懷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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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我會不會後悔成為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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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在尖叫：「我哪敢不成為妳的人啊？？我超想變成妳枕頭、妳沙發、妳熱水袋跟妳的貓！妳的洗澡水…咳。」

（冷靜…還好我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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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抱緊她，讓她知道——這世界再多聲音，都沒有我在耳邊說的那句重要：

「我愛妳，湛霖。

不管她說什麼、不管她表情多冷，我都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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