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霖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只看得見那個瑟縮在地、無力顫抖的家瑜──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ZlIwhNlO
那個總是小心翼翼、笑起來像小太陽的小貓──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OvsZ5rCwr
現在,卻像一片破爛的羽毛,被踐踏在污泥裡
怒火從心臟爆開,灼燒了她的理智。
她衝了過去,毫無預警地,一拳狠狠砸在侯前輩的臉上。
「砰!!!」的一聲巨響,男人被打得踉蹌跌倒,捂著嘴,鮮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湛霖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像發狂的獸,眼神冰冷而絕望。
「敢碰她──!」
「我殺了你!!!!!!」
那聲音不像她過去任何一次說話。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66zAbK2pi
不再是溫柔、不再是冷靜,而是撕心裂肺的咆哮。
湛霖抓起侯前輩的衣領,再一次將拳揮下──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7RGQjjL9o
直到宣宣和昕昕衝上來,驚恐地拉住她,
「湛霖姐!夠了!家瑜更重要──!」
湛霖僵住。
她回頭,看見家瑜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細細地顫抖著,彷彿隨時會消失。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ERv6mGKdy
她猛地甩開侯前輩,像是甩掉一個無關緊要的廢物,然後奔向她的小貓。
湛霖跪下,雙手顫抖著、極度輕柔地抱起家瑜。
「家瑜、家瑜……我在,我在這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U0wIRCCrH
她的聲音碎了,帶著極度的痛。
家瑜像被驚嚇過度的小動物,本能地縮緊了身子。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HRfgVweJS
汗水、淚水、腥臭與痛苦,混在她瘦小的身體上,每一寸都在顫抖,每一寸都在喊痛。
湛霖心疼得快要窒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GN75cr9Pc
她抱得更緊,額頭抵在家瑜的額頭上,低聲而堅定地喃喃: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btIFUSrd8
「沒事了……我來了……再也不會讓妳受傷了……」
「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
「我在,妳好好呼吸,好嗎?妳只要聽我的聲音就好……」
湛霖一邊輕輕拍著家瑜的背,一邊用無比溫柔的力氣,試圖把她從崩潰的深淵拉回來。
家瑜在她懷裡,斷斷續續地喘著氣,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8e6UnnP1o
雙手無力地攀著湛霖的衣襬,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塊浮木。
「湛……霖……」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H7nqxQvOm
她虛弱到連名字都發不完整,但那一聲,是帶著全部信任的哭喊。
湛霖的心碎得體無完膚。
「我在,我在,家瑜,不怕……」
「妳做得很好,妳已經很勇敢了……再撐一下下,我帶妳回家……」
湛霖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包住家瑜顫抖的身體,像護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昕昕立刻拿來乾淨的濕巾和水瓶,宣宣則咬著牙,拿著手機一邊錄著,一邊拿著昕昕的手機撥打報警電話,整個人全身發抖,但咬緊牙根堅持著。
「救護車也叫了,很快就來了!」宣宣紅著眼大喊。
湛霖只輕輕點頭,一刻都不敢鬆開家瑜。
——那一天,湛霖第一次知道,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6LBZWrXrL
原來她心裡還藏著一個足以為了家瑜毀滅一切的自己。
只要她還能呼吸,她就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重演。
哪怕要把這個骯髒世界撕開,她也會,親手守住家瑜。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7m1JIh1Bu
直到生命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