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界線之後的爪子#5

湛霖的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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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看得見那個瑟縮在地、無力顫抖的家瑜──

那個總是小心翼翼、笑起來像小太陽的小貓──

現在，卻像一片破爛的羽毛，被踐踏在污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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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從心臟爆開，灼燒了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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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衝了過去，毫無預警地，一拳狠狠砸在侯前輩的臉上。

「砰！！！」的一聲巨響，男人被打得踉蹌跌倒，捂著嘴，鮮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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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像發狂的獸，眼神冰冷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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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碰她──！」

「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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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不像她過去任何一次說話。

不再是溫柔、不再是冷靜，而是撕心裂肺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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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抓起侯前輩的衣領，再一次將拳揮下──

直到宣宣和昕昕衝上來，驚恐地拉住她，

「湛霖姐！夠了！家瑜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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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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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見家瑜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細細地顫抖著，彷彿隨時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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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甩開侯前輩，像是甩掉一個無關緊要的廢物，然後奔向她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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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跪下，雙手顫抖著、極度輕柔地抱起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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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家瑜……我在，我在這裡……」

她的聲音碎了，帶著極度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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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像被驚嚇過度的小動物，本能地縮緊了身子。

汗水、淚水、腥臭與痛苦，混在她瘦小的身體上，每一寸都在顫抖，每一寸都在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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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心疼得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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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得更緊，額頭抵在家瑜的額頭上，低聲而堅定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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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我來了……再也不會讓妳受傷了……」

「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

「我在，妳好好呼吸，好嗎？妳只要聽我的聲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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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邊輕輕拍著家瑜的背，一邊用無比溫柔的力氣，試圖把她從崩潰的深淵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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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在她懷裡，斷斷續續地喘著氣，

雙手無力地攀著湛霖的衣襬，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塊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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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她虛弱到連名字都發不完整，但那一聲，是帶著全部信任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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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心碎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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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在，家瑜，不怕……」

「妳做得很好，妳已經很勇敢了……再撐一下下，我帶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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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包住家瑜顫抖的身體，像護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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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立刻拿來乾淨的濕巾和水瓶，宣宣則咬著牙，拿著手機一邊錄著一邊撥打報警電話，整個人全身發抖，但咬緊牙根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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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也叫了，很快就來了！」宣宣紅著眼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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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只輕輕點頭，一刻都不敢鬆開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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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湛霖第一次知道，

原來她心裡還藏著一個足以為了家瑜毀滅一切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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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還能呼吸，她就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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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要把這個骯髒世界撕開，她也會，親手守住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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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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