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在妳懷裡看劇，是我最喜歡的安全感

「湛霖～今天是我選劇哦～」

家瑜抱著兩杯熱可可，腳步輕快地踏進客廳，黑色短髮有點蓬鬆，臉頰還留著剛洗完澡後的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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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居家睡衣，外頭套了件湛霖的襯衫，袖子太長，她邊走邊甩著像熊掌一樣的袖口，模樣笨拙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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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挑位置。」湛霖已經攤在沙發上，伸出雙手等著她投懷送抱：「來，坐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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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把可可放好啦～」家瑜笑著，還是先俯身過去，被湛霖一把攬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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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等妳很久了，小笨貓。」湛霖湊過來親了親她的髮旋，又捏了捏她的耳垂，「洗這麼久，是不是又在鏡子前對自己說：『要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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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嗎？」家瑜耳根發紅，嘟嘴：「我只是、只是想每天都提醒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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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輕笑了，沒說話，只是把家瑜的頭摟得更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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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棉被蓋到胸口，家瑜一邊咬著小餅乾，一邊緊貼著湛霖的側腰。

她很喜歡這樣靠著，感受到湛霖的心跳、氣息，還有她偶爾回頭看她時，那種藏不住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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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等等哭的話要抱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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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哭？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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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啦。」

家瑜笑著戳她肋骨：「我看到感人劇都會先淚腺崩壞，妳等一下記得幫我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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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妳是說妳怕我哭，想先找藉口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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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麼壞～」

家瑜一邊說，已經整個人鑽進她懷裡，像小貓似的蹭了又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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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壞。」

湛霖咬了咬她耳垂：「但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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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我更壞一點好了。」家瑜小聲地說，然後突然抬頭，在湛霖臉頰上親了一下，又迅速躲回被子裡，笑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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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被她逗得一愣，隨即忍不住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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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八點，電視螢幕上映著溫吞的劇情，畫面裡的主角們在下雪的巷口重逢，彼此拉著行李箱、流著眼淚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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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畫面外，沙發上，湛霖懷裡的家瑜，也突然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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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立刻哭，只是睜大眼，盯著那句台詞：

「我記得你說過，不想成為誰的負擔。那麼，讓我愛你到你不再這樣想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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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某處被悄悄撬開了──

家瑜的手，一下下收緊被子。喉嚨像卡了什麼東西，她的肩膀緩慢發顫。

她努力不出聲，但眼淚卻像被雪一層層堆上來，最後終於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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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湛霖低頭，感覺她整個人蜷進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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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以後又會忘記……」她啜泣著說，聲音小得像孩子。

「怕我又不會表達……又……又讓妳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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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撐起身子，低頭將額頭貼著她的眉心，一下一下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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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記下，妳煮完飯會咬湯匙的習慣。」

「還有妳寫字太久時，右手會輕微顫一下，妳會不說但我知道那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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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她把家瑜攬得更緊了些，語氣變得輕輕的，像哄著要睡的小貓：

「我今天還記下來，妳在沙發上哭的時候，是從劇情的第26分17秒開始。」

家瑜在她懷裡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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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在她耳邊輕聲道：

「沒關係，這集，我幫妳記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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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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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不會讓妳再忘。」，她沒有說：「我一定會永遠在。」──因為她知道，記憶是會掉落的，情緒是會失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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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選擇的是：

「哪怕妳再掉一次，我都會撿回來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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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家瑜緊緊摟著湛霖，在她胸口哭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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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關燈，讓微光灑在家瑜的臉頰，好像這樣就能記下每一滴眼淚的痕跡。

她偷偷把手機拿起來，在備忘錄裡寫下：

今晚，家瑜哭得像剛出生的小貓。

她怕忘記。怕自己又變成那個只能縮著身體不出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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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著她的淚，看著她顫抖的手，看著她終於開口的瞬間──

我知道，妳還在往回走，還在用那破碎的記憶，一點一滴地學習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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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集，我幫妳記住。

包括：妳那句話說出口時，我的心怎麼一秒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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