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生日#9

我聽著湛霖的話，

一字一句，像是落在心湖上最輕柔的雨滴，

卻激起了層層疊疊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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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不會拉我去熱鬧，

不會要我笑，

只想安安靜靜地，為我點一盞小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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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很高興妳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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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某種魔法。

讓我緊緊縮著的心，忍不住，微微地、微微地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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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指尖仍然扣著她的手，

胸口一陣一陣地發熱，像是有什麼要從胸腔裡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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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嗎？

有一點。

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溫柔又慎重地，對待過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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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深的，是一種好想靠近的衝動。

想靠近這個，願意為我點燈的人。

想靠近這個，即使我一無是處，也願意等著我慢慢走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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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感覺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卻還是，緩緩地，朝湛霖伸出的那隻手，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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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輕輕地，放進她攤開的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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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暖到心底的笑。

她沒有立刻緊抱住我，沒有急著把我拉進懷裡，

只是溫溫地，緩緩地，扣緊我的手指，

像是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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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做得很好。」

「謝謝妳願意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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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問我想怎麼慶祝，

也沒有問我想要什麼。

她只是低低地在我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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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讓我靜靜地陪著妳，好嗎？」

「沒有蠟燭也沒關係，沒有蛋糕也沒關係。」

「妳在哪裡，光就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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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

在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我看到自己，

不是過去那個卑微、髒污、無人要的自己，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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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值得被愛、值得被珍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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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

我只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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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笑了。

那笑容溫柔得像春天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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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拉起我的手，把我們的指尖輕輕交扣在一起，

然後把額頭靠了過來，輕輕地、緩緩地貼在我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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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呼吸交疊，溫度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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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地、緩緩地，像說誓言般地對我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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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家瑜。」

「謝謝妳，來到這個世界上。」

「謝謝妳，讓我遇見了妳。」

——

在那一刻，

我終於，終於，第一次，

在世界上某個角落，

真真正正地，

被溫柔地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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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眼淚又止不住地滑落，

但心裡，卻悄悄地，開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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