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的媽媽對我說了謝謝

——湛霖——

我將病房的門輕輕推開時，還以為是昕昕又偷偷帶了什麼水果來。

結果映入眼簾的是──

她的媽媽。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fFhALaSG

她穿著簡單的上衣與長裙，肩頭上搭著一條披巾，像剛從哪個熟悉的巷子拎著菜籃回來。

她手中沒有袋子，只有一點點風，一點點疲憊，還有── 一種我從家瑜身上熟悉過無數次的沉默溫柔。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TpAIXS2n

她望見我，眼神沒有驚訝，只有一瞬間的停頓。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5goYttFG

她低頭看著床上的家瑜。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S90w2Uw7

家瑜今天難得清醒些，眼睛張開著，正輕輕摳著毛毯角落的線頭。

她媽媽靠的那麼近，她竟沒有退縮，只是安靜地望了望那個身影。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HsW1lUgJ

「……家瑜啊。」她媽媽的手輕輕握著她的手。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u3yUMcd3

她的手不像我那樣年輕、光滑，而是那種經過歲月的骨節分明，卻不失穩定的手。

她握得很輕，像握著一片還不確定能不能承住的羽毛。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UiBXNWP0

我還在走進來與後退之間猶豫，她卻忽然抬頭看向我。

眼神裡，像有什麼柔軟被翻起來了。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fWbO2RYO

她張口，聲音有些沙啞──

「湛霖啊……讓妳負擔這麼重，真對不起。」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5q63IGr7

我愣了一下。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iajViYHH

「明明我是她的媽媽，但我卻……」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WXLGxYfi

她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喉嚨裡卡了好多年沒說的話，今天才終於能推得出來。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1eozAqjK

「我本來是想把她接回家的，就近照顧……但後來想了想，那個家，沒有能讓她快樂起來的回憶。」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mzFuXUdl

我沒有出聲。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i5emNXDh

她繼續說，眼神沒有離開我。

「我以前啊，因為婚姻失敗，情緒總是崩來崩去。有天，我甚至跟她說，以後不要找人愛，因為只會被深愛的人傷害……我寧願她學不會愛人，不被任何人傷害，一個人活著還比較快樂。」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N9S5vMfz

我聽到這句時，心底有什麼地方緊了一下。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ZB4kWkk4

她轉頭望向家瑜，眼眶紅了。

「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婚姻會不會失敗，是我們的問題，不是她的問題。」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VqN3lghE

她輕輕捏了捏家瑜的手，然後再看回我，笑了一下，聲音輕下來。

「她還沒帶妳來見我之前，電話裡總是談到妳……」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CisM7qIA

「她的聲音有了活力，但我聽得出來，依她那個性……我知道妳們的關係肯定還沒確定。

可我是想看看她選的人是誰……所以我才故意說：『帶她來讓我看一眼。』。」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7ba60EuS

她抬手擦了下眼尾。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baQKAyKw

「那天我見了妳，妳對她的寵溺，我都看到了。」

「我知道，她沒挑錯人。」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Hk7GmWdX

「連現在……傷成這樣了，誰都不記得，第一個認得的人還是妳。」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jJwEaVdW

她這麼說著，忽然，深深地對我鞠了一躬。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hRmCEeHQ

「謝謝妳啊，湛霖……」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jcZDdiGQ

「但這樣下去，妳太辛苦了……我真的看得出來，妳的疲憊都快藏不住了。」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azdtwyyW

我微微低下頭，沒法馬上接話。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CaucMYfz

她最後嘆了一口氣：「所以我才一直猶豫，到底該不該把她帶回家照顧……」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sfIVjfLu

我終於開口，語氣輕輕的──

「她現在的『家』，是這裡。是我們。」

「等她準備好了……我們可以一起，陪她走回那個曾讓她受過傷的地方，幫她換成一個新的家。」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gme4EjHN

她聽見後，沉默了許久。

然後，她點頭。

點得很慢，很輕，卻像是──某種被原諒了的姿態。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h5omknsU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RjPHqJpo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家瑜的媽媽不是不愛她。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麼愛。

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0RElk3lb

但她正在學。

就像我也還在學，一點一點地學會，怎麼用不會壓壞她的方式去愛一個正在努力活著的人。

ns216.73.216.206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