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是因為妳愛的深

清禾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小佳身旁。

在計程車駛遠後，他沒問她發生了什麼。

只是默默地走到最近的便利商店，挑了一瓶小佳平常喜歡的蜂蜜柚子水、一包熱騰騰的鯛魚燒和幾包溫熱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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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將東西一樣樣擺在她身旁的長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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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清禾，我又不是在哭餓的。」

小佳終於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聲音裡含著鼻音，卻沒拒絕，反而像習慣了他的出現，也習慣了他在她崩潰時什麼都不問地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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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鯛魚燒，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幾口下來後，眼淚卻突然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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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真的好痛苦，清禾。」

她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夜色裡最軟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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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跨在我身上的時候，我一度覺得是不是我終於被愛了……是不是她其實也……也愛我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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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能讓她做出會後悔的事，不能讓家瑜受傷……我不想成為讓她們之間裂開的人，我不要。」

她的手指緊緊握住手中的瓶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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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了學姊啊。她那時候眼睛紅紅的，說喜歡我，我…我卻只能說這是夢話，叫她去撲倒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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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下，眼神酸澀：「我怎麼可以這樣愛人，還把她推去她應該要待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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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愛人怎麼會那麼痛啊……怎麼會那麼、那麼苦……」

她的聲音慢慢淡了下去，說不下去了，只能低頭，一滴滴眼淚落在她握著瓶身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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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看著那個剛剛咬著牙撐完整場情感風暴的女孩，淚水還掛在臉頰上。

他知道，那不是一場吵架，不是一次推拒，甚至不是什麼明確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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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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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許久，終於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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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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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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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愣，抬起紅著眼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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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輕聲說：

「願意克制自己、願意承受難堪和後悔、願意把她們的幸福放前面……那種痛，代表妳愛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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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碰她，只是靜靜坐在她身邊，語氣一如他一貫的溫和平靜：

「不管妳愛的有沒有結果，我都覺得——妳今天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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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聽著聽著，終於鼻音重重地應了一聲：「……謝謝你，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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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臉，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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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不再逞強，也不再開玩笑。

就讓自己在這個什麼都不問的清禾身邊，安安靜靜地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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