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交給肌肉

健身房的燈光偏暖，牆面是淺灰水泥，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金屬味與汗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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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過多言語，只是各自專注於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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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調整好小佳槓鈴的位置，退後半步觀察她的動作。

小佳低著頭，呼吸穩定，一下一下地推起槓鈴，肩膀上的力道繃緊又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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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維持這樣的節奏就好。」

清禾的聲音柔而不軟，像流進脈絡的水，恰到好處地穩定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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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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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轉到腿推機，小佳突然停下來，在長椅上坐了好久。

她抱著膝蓋，額頭貼著手臂，像是在讓汗水冷靜一會兒，卻也像是在醞釀一場無聲的情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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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沒有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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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將水瓶放到小佳旁邊，輕聲道：「太累就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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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搖了搖頭，悶聲說：「不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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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她的聲音悶悶的，在呼吸之間交錯出微顫的尾音。

「我今天看到她們靠得好近……

那種距離，是我怎麼都挪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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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沉默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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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用朋友的名義偷偷去擁抱她、撩她、撒嬌……

但我一放棄，心裡就空一大塊。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是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oLv4MH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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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吸了吸鼻子，沒有哭出聲，卻像在拼命壓住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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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終於開口，那聲音極輕，像怕驚動一隻受傷的鳥：

「所以妳選擇讓她們幸福，而不是擁有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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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咬了咬下唇，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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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總是一下子就說到最裡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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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不說話，只是坐到她身邊，把毛巾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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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妳不夠好。」

「是她們已經找到了那個能一起活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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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垂著眼，有些難堪，但又像鬆了一口氣。

她的聲音低得像是對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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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我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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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望著她側臉那抹逞強的倔強，輕輕開口：

「那就來健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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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轉頭看她，疑惑地皺眉：「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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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站起來，伸出手：「那塊空掉的地方，就用肌肉補起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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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

小佳愣了三秒，隨後笑了出來。

她伸手握住清禾的手站起來，眼神裡終於多了一點光。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c5KDX8qM

「好啊，補到像石頭一樣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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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彎起唇角，聲音依然淡淡：

「但要記得，石頭也會暖的，曬久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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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肩並肩走向下一組器材。空氣中那份悶悶的苦味，逐漸化開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g4E1wDUL

——像是誰終於說出了一句想了好久的話，而有人，聽見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1lwhl5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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