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不能輸

湛霖練著練著，眼神悄悄瞥向那個做完伸展、乖乖坐在一旁喝水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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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毛巾，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什麼，小腿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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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還是那麼窄，手臂還是那麼細，雖然三年多來有慢慢養回來一點肉，醫生說她氣色好了，體力也比初識的那年好多了，但她依舊是那個稍微多走幾步就要歇口氣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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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邊那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小佳，卻在舉槓片時手臂線條分明，還能帶著輕鬆的語氣說：「這個重量還行，妳可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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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咬著牙又做了一組核心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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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到那段家瑜「撞壞」的時期。

那段日子家瑜像是裝了無限電池，每天都黏著她愛個沒完，她原本還以為是自己戀愛運大爆發，後來才意識到那是一種……太過火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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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汗水順著額角滑過脖頸。

「萬一我跟不上家瑜……她會不會回頭看見小佳那樣的人，覺得……更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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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腦中就這麼無預警地，浮出了那個清晨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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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那天是她自己拉著家瑜去醫院的，說是要檢查「撞壞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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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家瑜會那麼理直氣壯地坐在診椅旁，嘴角微翹、眼神堅定地說：

「我不想變回去，那個不敢碰妳、不敢說太多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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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記得自己當時眼眶都微熱了。

因為她一直不知道，家瑜其實那麼努力在「收著愛」，而她──那個只顧著冷靜、理性的大人，卻沒能早點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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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她，怎麼能讓我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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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呼吸姿勢，手指抓緊地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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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因為小佳，也不只是因為體力。

是因為那個她摟在懷裡，每一次親吻都小心翼翼又真誠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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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讓那個主動站上來說「我愛妳」的家瑜，能永遠放心倚靠在她身上，不會有一天發現湛霖不再是可以靠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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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守住的，不是誰輸誰贏，而是那句曾經聽見的：「我不想退後了。」

她要成為那個，永遠都能接住她的「前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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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著身體坐起來，毛巾一蓋，轉頭對著正坐在角落看她的家瑜露出一抹帶著汗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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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以陪妳愛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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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在心底偷偷補了一句：

「只要體力能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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