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個多出了的人

客廳靜悄悄的，窗外光線斜斜地灑進來，把落地窗的陰影拉得很長。

湛霖坐在沙發上，沒說話，只靜靜看著眼前那個一臉想逃的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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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坐在地毯上，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抵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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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時那副「撩人第一、羞恥不算事」的模樣早就不見了，只剩眼神閃爍，像是要說什麼，又一直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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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只是說了一句：「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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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忽然笑了一下，很小聲：「是啊…挺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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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眉一動：「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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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立刻回答，只是捏了捏地毯的邊角，指節有點發白。

沉默了幾秒，她終於低聲說出：

「我其實……覺得，這五個人裡面……我是多出來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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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抬起頭，瞳孔明顯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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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沒看她，自顧自地說：

「湛霖學姊有家瑜學姊，宣宣學姊也有昕昕學姊。妳們……都擁有了自己最愛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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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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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五個人裡面，要有一個人不能回去的話──那個人是我，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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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微微張口，卻沒能立刻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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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緩緩閉上眼睛，像是回到那個世界的最後一刻：

「我不想看妳們任何一個人死。

就算是我最喜歡的家瑜，

最喜歡撩來撩去的妳，

還有一直陪著我亂鬧的昕昕、宣宣……

我誰都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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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認為只要我死了，妳們就都能活。」

「那樣……就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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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抬起眼睛看著湛霖，終於露出那個咬牙撐笑的表情：

「我本來想——

死就死吧，反正妳們四個都會回去，還能和最愛的人在一起……

我這個多餘的，留在那裡……也還不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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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有點破碎，又好像真的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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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看著她，指節收緊了好幾秒，才緩緩起身。

她走到小佳面前，低頭看著她，眼裡是一種藏不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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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教，也沒有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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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她彎下腰，慢慢地、安靜地，把小佳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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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整個人一僵：「欸欸欸！？我、我社死已經夠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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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低聲說：「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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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在演苦情戲啊……」小佳聲音小得像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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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湛霖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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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她抱得很緊，額頭貼著她的肩：

「但誰告訴妳，妳是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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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人是家瑜沒錯，但那不代表我不需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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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是因為妳們四個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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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替代品，也不是補位的。妳是小佳，是我們之中唯一會對我們每個人都說『我愛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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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隊裡，妳才是讓大家連起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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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失去的是妳，哪怕都活著回來了，也不算真正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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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眼眶微微泛紅，嘴角彎了起來，像是在努力忍住一個傻氣的笑：

「……妳這樣講我就很難繼續裝可憐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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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放開她，反而把她摟得更緊一點，低聲說：

「那就別再裝了。留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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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五個人，誰都不多、也誰都不該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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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才剛真正回來，未來還長——

而我們要一起，全部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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