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還在這裡，等妳醒來說一句話

她的指尖微微一顫。

彷彿是從極深的沉眠中，被一縷光溫柔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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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湛霖的臉——

那張幾乎貼在她額前的臉，紅了眼眶，眼角還掛著未擦乾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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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像是感覺到了那道視線，在她睫毛顫動的那一瞬，整個人震了一下，下一秒便猛地將她緊緊地摟入懷裡，手臂像怕她再次溜走一樣不肯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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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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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聲音顫抖而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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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妳睡了多久嗎……？」

「兩天兩夜……整整兩天兩夜……」

她的聲音像是強忍太久，終於撐不住，裡頭全是捨不得、害怕與如釋重負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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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以為我又失去妳了……」

「這幾天，我彷彿回到了冰岩副本，回到了那個我醒來時妳卻死在我懷裡的地方……」

她的手不停發抖，額頭埋在家瑜頸側，眼淚再也止不住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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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瑜，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摟住了她。

她用力想抱得更緊一點，好讓湛霖知道，她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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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仰起頭，氣息尚虛弱，卻露出一個笑：

「對不起……讓妳等太久了。」

「我……會努力再快一點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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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瞬間像是被這句話擊中了心臟，抬起頭，眼裡紅得發亮。

「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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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瑜卻在這時，輕輕閉上了眼，像是要收回剛剛夢裡的一切畫面，將那份記憶珍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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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呢喃：

「我……剛剛去了另一個世界，夢見了妳——」

「那個失去了我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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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微愣，像是想說什麼，卻安靜地讓她說下去。

「我看見那裡的妳……過得還好，和清禾在一起了，看起來健康、也不再痛苦……」

「我沒有告訴她我是誰，我只是說我回來看看她，好不好……」

「我知道……她以為我是轉生的、是她曾經擁有過的家瑜，也是她的某種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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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聲音輕得像風，眼裡卻泛著水光：

「但我想，這樣就夠了。」

「我只是想確認……失去我的湛霖，有沒有好好的活著。」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見她，我希望她記得我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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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緊緊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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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著聲說：

「妳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願意被留下的人……不管哪個世界的我，只要能再見到妳，哪怕一秒……我都會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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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眼角淚光閃爍，但她仍露出一個帶笑的神情，仿佛那夢境的傷口已經被這擁抱一點一點填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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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湛霖耳邊低語：

「我回來了。」

「在這裡，我會守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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