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不是回來了，而是從未離開過

——平行世界•湛霖——

我一開始以為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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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光太柔太淺，風也沒有聲音。那熟悉的玻璃溫室靜靜地立著，連花都不敢開得太過張揚。

我站在那條鋪滿春羽葉的石徑上，手裡什麼也沒拿，只是看著那道熟悉的背影從光中緩緩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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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身白與銀藍交錯的衣裳，像是一位來自別的時空的小祭司。

風拂過她的袖角，符紋隨光微微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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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連喊出名字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低聲問：

「妳回來啦…妳……怎麼穿成像小祭司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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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笑了。

是我夢裡反覆想起的笑。熟悉得讓我一瞬間以為，時間倒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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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著頭看我：「妳說我轉生成了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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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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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喉嚨卡著一種不敢問也不敢確認的情緒。

我怕她一眨眼就會從夢裡消失——像那麼多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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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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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我走近了兩步，像是怕驚動了我，又像是在悄悄接住我的心。

「我回來看看妳好不好。」她說得溫柔又安靜。

「清禾對妳很好嗎？妳有沒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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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要哭出來，但我笑著點頭：

「我很好。清禾對我很好……我也真的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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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這句，像終於放心似的輕聲說：

「這樣就好。看妳過得健康又幸福，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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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問我是誰。也沒有說她是哪個「家瑜」。

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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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個我心裡永遠掛念著的她——

不論她是不是那位真正消失的、或是某個世界的重生者，那個靈魂，是我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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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知道，我把她當作那個再也回不來的「她」。

可她沒有揭穿，只是選擇把那份安慰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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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快溢出眼眶的淚水，聽她說：

「我好像該回去了，湛霖。

如果清禾對妳不好，我會回來揍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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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哧笑了，眼淚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我忍著顫抖說：「妳要記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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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一滴眼淚無聲滑過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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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像終於放下了一個重擔，輕聲對我說：

「若我沒能回去……我的湛霖心會裂開的。」

「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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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轉身，走進那道光。

那光像水一樣包覆住她的身體，映出細微的銀藍光暈，連風聲都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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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像是在說——「記得，我還活著，還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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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裡，淚水滑過臉頰，沒有擦去。

因為我不想遺忘她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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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清晨醒來時我會懷疑這場夢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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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真的回來了。

不是身體，是她的心。她的溫柔。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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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醒來，我第一句話是：

「妳還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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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還會夢見她。也許那是最後一面。

但她讓我知道，她不是離開了，而是一直都在我的夢裡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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