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見妳，我希望妳記得我笑著

我從夢裡醒來的時候，不是在自己的床上。

是那個玻璃溫室的角落，窗外落滿春羽葉的石徑上，風輕輕拂過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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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一看，自己穿著一身淡白與銀藍交錯的衣袍，袖口繡著細緻的符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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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妳回來啦…妳……怎麼穿成像小祭司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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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看見她——湛霖，就站在我不遠的地方。眉眼溫柔，眼底卻還藏著一點濕意。

我一愣，隨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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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我轉生成了小祭司？」我歪著頭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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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像是還沒從夢裡確定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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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解釋太多。

因為我知道，這是那個我死去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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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湛霖，是那個曾經痛到跪地無聲，卻又慢慢站起來、走向清禾的她。

這裡的每一片光，都是她用淚洗過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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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來了，雖然只是短短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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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看著我，眼神閃著希望與懷念交織的光，她說：

「我在夢裡，看過兩個妳——一個是消失的妳，一個是貓咪的她。

那個貓咪說會來夢裡陪著我，那個消失的妳……我以為，妳真的不在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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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走近兩步，像是怕驚動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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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回來看看妳好不好。」我溫聲說。

「清禾對妳很好嗎？妳有沒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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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我很好，很健康。清禾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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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輕，但有力量。像是在告訴我——「她真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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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眼裡泛著暖意：「嗯…這樣就好。看妳過得健康又幸福，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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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解釋我是誰。我知道她把我當成那個「死去的家瑜」轉生回來的模樣。

但我想——那樣就好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是她，她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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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被認出，只需要——確定她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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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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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該回去了，湛霖。」

我說：「如果清禾對妳不好，我會回來揍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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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噗哧笑了一下，眼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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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記得喔。」

我點點頭，眼角一滴淚滑了下來，但我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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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說了一句：

「若我沒能回去……我的湛霖心會裂開的。」

「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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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踏進那道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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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像水一樣將我包覆，但我回頭看了一眼——她還站在原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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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應該會記得這一幕。

哪怕醒來時不確定那是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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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

那個平行世界的湛霖，還健康、還幸福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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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終於能放心地繼續走回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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