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副作用的真相

房間裡只剩下呼吸聲與藥香餘韻，昏黃燈火搖曳，光影斑駁地映在每個人的臉上。剛才的光芒已消退，但餘波仍悄然流動在人與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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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緊抱著甦醒的雁芷，眼神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震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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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湛霖的聲音，帶著某種低沉的回憶感，緩緩開口：

「……這個技能……並不是完全的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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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沉靜，語調卻明顯帶著一層壓抑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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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將身體的狀態，暫時拉回到最健康的時刻。就像……時間被凍結，或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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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家瑜，那個正因魔力耗盡而氣若游絲的女孩，安靜躺在她懷裡。她伸手輕輕替她整理髮絲，手指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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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記得……當時被她救回來後……一切看起來都好了。我能動、能戰、沒有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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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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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一個月的時候……我在副本裡的側腹傷口──那個被冰柱穿刺過的地方，突然開始痛了。痛到站不穩，甚至……吐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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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昕昕與宣宣都靜下來，她們記得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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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湛霖突然跪在Boss場入口前，臉色蒼白，家瑜趕緊衝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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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是新的傷……但不是。」湛霖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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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治癒術、恢復術，一次又一次地幫我壓住，連續幾天都不敢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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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垂下眼，低聲說出那句還刺在她心上的話：

「她哭著說……她以為，那是能讓人瞬間痊癒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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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以為……我救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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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彷彿沉重了一層。

湛霖抬眼看向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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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後來才知道……那招式的效果，其實就像給傷口披上了一層時間的外殼。但裡面的傷，仍然存在，只是暫時不會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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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那一個月內，若沒有靠治療與修復將它真正痊癒……那時間一旦恢復流動，所有未修復的傷會一點一滴重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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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聽著，眼神逐漸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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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為雁芷已經康復，她曾偷偷幻想過──她們可以重新一起旅行、一起生活、不再有那個冰冷的病房與每日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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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才明白：

那不是重生。那只是……借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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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她低聲問，眼神複雜得像一場混濁風暴：「她……必須每個月都……接受一次這個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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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家瑜，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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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轉頭，看向眼前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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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眼神堅毅卻藏著自責；

昕昕，咬著唇不發一語，護在側邊；

宣宣，緊盯著空氣中仍殘留的魔力餘波，眉心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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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瑜，氣息微弱地靠在湛霖胸前，臉頰失血般蒼白，卻仍緊握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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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沉默了好久，然後喃喃：

「這不是……法術。」

「這是……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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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看著雁芷那仍然平穩的呼吸，看著她額頭冒出的細汗，那是生命力重新運轉的證據──但她知道，這只是一段延長而非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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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的眼角泛起了濕意。

「……妳們……到底在這個世界裡承擔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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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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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清禾的內心已無聲地許下一個誓言：

哪怕只是每一個月的重啟，哪怕這份借來的時間只能維持三十日……她也會，拼盡一切去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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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們守著家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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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天，命運的光，被一群不願退讓的人，一次又一次地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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