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超聰明

旅館四樓的房間裡，窗戶被晨光輕輕敲開，照進一室暖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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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還留著昨晚沒來得及收的藥瓶、破布與捆紮用過的繃帶。

空氣中瀰漫著乾淨的草藥味，與某種──尚未結束的情緒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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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定能下床了嗎？」湛霖斜坐在床緣，看著身旁才剛走回人間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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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覺得好多了…」家瑜咬著麵包，笑得虛弱卻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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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看了她一眼，終於沒再勸退，只伸手替她拉好披肩：「那至少穿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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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另一角，宣宣和昕昕已經把從霜語遺跡帶回的素材鋪開在桌上──結冰羽、裂晶骨、魔力凝凍液、以及那顆閃著銀藍微光的主線碎片，安安靜靜地躺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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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四塊了。」昕昕用魔力袋封住它，小心翼翼地綁上標記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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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十塊。還有六場生死。」宣宣的語氣一如既往冷靜，卻不自覺握緊了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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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昕昕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亮起來：「我昨天想了一個超級聰明的點子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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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時轉頭看她，氣氛一瞬變成熟悉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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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都知道主線碎片會掉落在副本首領身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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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湛霖點頭，雖然還沒搞懂她又想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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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不──去問問市集有沒有人在賣？搞不好有人已經打過副本、碎片掉出來結果看不懂，就拿去當魔石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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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們就不用每次都差點死一輪才能拿到一塊，直接用錢解決主線，聰不聰明！我是不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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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快稱讚我」的表情望著大家，連語尾都上揚得像尾巴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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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罕見地沒有打臉她，而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理論上不是不行。若真有這種碎片進入市場流通，那應該是系統默認的一種轉換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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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放下筆記本

「我們必須先承認一件事——我們目前能打過的副本難度，對原世界人來說，應該是『入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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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著湛霖：「我發現這世界原住民的身體素質、反應能力、魔力適應度都比我們略強一層，或許是他們生活在充滿魔獸世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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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家瑜咬著筆桿：「這世界的副本推薦等級，其實不是給我們設的，而是給他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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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點點頭，語氣難得沉下來：

「我們每次打贏，不是因為夠強，而是因為我們夠小心。可惜的是──副本裡沒有『小心』這個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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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判斷錯誤，一個技能延遲，就會死人。昨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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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短暫的靜默，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了看桌上那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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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打破沉默：「所以……昕昕的提案，不是不行，而是──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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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眼睛一亮：「所以我們要去買嗎？我現在就可以跑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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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啦。」家瑜笑出聲

「我們先把這些素材整理好，等會順路一起走。說不定真的能從別人的貨攤上找到『寶石界最被誤會的石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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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也彎起嘴角，起身幫她們把資料分類收進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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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回到了從前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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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有人說出口的，是她們每個人內心都還隱隱作痛的地方：

她們現在活著。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再承受一次那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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