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不知道我哭了

——家瑜——

她沒想到，會有人在這時候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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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轉角有人出現時，她本能地僵了一下。

這裡從來沒人來，特別是在這種午後、風很輕，連陽光都沒力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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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轉頭，只是更緊地抱住自己。

她的喉嚨緊緊的，那種突然被撞見的羞恥與慌亂迅速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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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要打擾妳……」

她低聲說，想站起來，卻又站不起來。腳底像被黏住，情緒在胸口翻湧，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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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猶豫的那一刻，小佳已經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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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輕輕的，像怕驚動什麼。

「我在統計逃生設備的數量，這裡是最後一個地方……想休息一下……可以坐在妳旁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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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來不及反應，小佳就已經坐下來了。

不遠，也不近，剛剛好一個不會打擾、但足以陪伴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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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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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繼續吹，身旁的她只是靜靜地在——不以「我來陪妳」的姿態，而是以「我剛好也在」的姿態，輕輕地，像光一樣，不打擾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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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原本沒發現自己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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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覺得眼眶有點濕，有點酸，胸口好像有什麼太飽滿的情緒一直漲著，脖子繃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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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感覺臉頰一側傳來一點溫柔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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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塊柔軟的紙巾，輕輕地擦過眼角，再擦過鼻翼與臉頰。

那樣小心、那樣不讓人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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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轉頭，看向身旁的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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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只是看著前方，另一隻手輕輕舉著紙巾，像是在照顧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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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妳怎麼了？」

也沒有說：「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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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陪著，擦著，靜靜的，讓家瑜知道：

「妳哭也沒關係，我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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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家瑜才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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