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午後的察覺#3

——湛霖——

我心裡正想著該怎麼交接讓她們好好休息時，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那，家瑜——」我低頭，稍微拉開她前額的頭髮，看著她自己也貼著退熱貼的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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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也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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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頓，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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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其實是……我在追她的時候，不小心、真的很不小心地撞上了玻璃門……」

她小聲地說完後補了一句：「撞的時候真的很痛……眼前都是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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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嚇到：「妳撞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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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我也沒想到她躲我……妳知道的，她平常靠近我時，她不是都笑笑的嗎……結果那一瞬間，她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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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在半空中畫了一下：「然後我就、咚地一聲……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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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住笑意：「那……怎麼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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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了口氣，小聲說：

「我捂著額頭還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小佳回頭看到我撞得七葷八素，結果她整個人嚇到，急著過來看我有沒有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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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我就把她抓住了──」她語氣忽然轉得有點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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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抓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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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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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下唇，補充道：

「結果我一握住她手，就發現她體溫太高了，整個人還在發抖……我才發現真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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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快扛她來休息室，幫她量體溫、餵藥、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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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順便，也把自己額頭貼上了退熱貼片，想讓腫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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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交代案情一樣說完，眼神卻透著一種我太熟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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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努力想保護誰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表情。

我沒說話，只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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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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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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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玻璃門還能扛學妹，我是不是要再強化妳的注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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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抗議：「欸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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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彎起嘴角，低頭輕輕親了親她額頭上的貼片：

「但妳真的，越來越棒了。這次，妳是誰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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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張臉紅了，說不出話，只在我懷裡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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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低頭，看著她額上的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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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發現，不管她是被玻璃撞紅了，還是因為別人的體溫而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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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都在一點一滴地，變得更勇敢、更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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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越來越，讓我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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