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午後的察覺#1

——湛霖——

今天的小佳，有一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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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在走廊遇到她時，她瞇瞇地笑，眼神像是藏著什麼心事，說不上來的輕盈──但也不是不好。

只是，當我正要開口打招呼，她就像提前預判到我動作一樣，輕輕點頭致意後便轉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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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她的臉有點紅，明明才剛洗完臉不久。

不過，她繼續照著日常節奏與同事寒暄，像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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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心裡卻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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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晚喝了不少，說沒事，我也沒多問。

可那股退開時的「預留距離」，我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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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

那種從「接近」變成「止步」的轉折，我太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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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後，她又變成老樣子，會不時飄到家瑜身邊，像風一樣地靠近又飄走。

但不一樣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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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還是會炸得像紅色小螃蟹一樣，耳根一路紅到脖子下，但今天……小佳的耳朵，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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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時，我看到她耳尖一抖，紅得像剛被貓舔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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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笑，但那笑裡，有點不自然的心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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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位子上，裝作整理資料，眼睛卻總會飄過去看那兩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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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沒有做出格的事，她保持著分寸。

可那種溫柔的鬧，卻讓人更難界定——她是單純想逗學姊？還是……忍不住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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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文件，發現下午該見的會議名單中少了家瑜的名條。

她請了短暫的彈性時間，去處理文書重整，小佳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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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些異樣的空洞感開始湧上來。

不是猜疑，只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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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找不到她的時間段，總讓我下意識開始想：

她是不是不舒服沒告訴我？

是不是又一個人躲起來了？

還是……她只是想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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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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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份等待，像是一種被剝奪的主導感，一寸一寸讓我心口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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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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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來，輕輕合上手裡的工作本，低聲自言自語：

「去找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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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確認狀況，也……只是想靠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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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一向在需要的時候不開口，小佳……我不知道她的選擇是不是會讓局面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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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我知道很清楚：

我不能再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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