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問妳什麼

——家瑜——

「昨天小佳問妳什麼啊？」

湛霖咬了一口吐司，語氣很自然，像是在問「今天氣溫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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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坐在她對面，低頭在剝水煮蛋，聞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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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昨天喔……」我一邊思考一邊咬住湯匙柄，眉頭皺得像要進入會議簡報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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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那份機關協作案吧……她問的是那張對照表，要抓系統資料，但她一開始抓錯頁，所以我就請她回去開A系統──不是B喔，是A──然後我就叫她對著欄位跑流程，剛好我有用快捷鍵跳資料，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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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抬頭，才發現湛霖盯著我，沒說話。

手還維持著咬吐司的動作，但表情──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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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太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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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我是不是講太快？妳要不要我重畫一次那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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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吐司，手指交握放在桌上，眼神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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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有其他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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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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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靠得很近喔？」她語氣還是溫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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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辜：「對啊，我就往旁邊挪了一點，不然會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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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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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緊張了：「我、我有保持距離啊，我有欸……」

「而且我還特別有說，怕她被誤會……我有說，湛霖會炸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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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下終於笑出來，眼神變得超級明亮，還故意撐著下巴看我：

「嗯～妳還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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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頭想了一下，慢慢說：「呃……我說妳會炸毛……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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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明明早就知道，但偏偏要聽我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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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開始紅：「然後……我說……是……『我的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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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像一隻剛被餵飽的貓：

「就是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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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走過來，從後面抱住我，把下巴放我肩上：

「可以每天早上講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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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炸紅：「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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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早餐會吃得特別開心喔～」她語氣整個黏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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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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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的湛霖』，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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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來，親一下～再叫一聲湛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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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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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妳的湛霖嗎？」她貼在我耳邊，聲音超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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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張臉紅到快熟了，最後只好小小聲說：「是啦……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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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我抱得更緊：「好，今天炸毛指數歸零。戀愛指數，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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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在記事本打了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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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早上問我昨天小佳問了什麼，

我解釋了半天流程，結果原來她只想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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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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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得準備好早餐例行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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