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妳可以靠著我

——家瑜——

她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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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工作上的疲倦，也不是身體的倦怠，而是一種——撐太久的情緒終於鬆動，反倒讓她顯得特別安靜的那種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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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她，她把臉埋在我頸窩，手臂緊緊圈著我的腰，就像一隻終於卸下警戒、只想被安安靜靜抱著的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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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還算平穩，但我能感覺到她指節不自覺地用力，像是在抓住什麼才不會再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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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問她為什麼，也沒問她想不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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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

「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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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抬頭，只有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在說「我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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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可以脆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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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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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得更緊，在她耳邊一字一字地說：

「我會一直在。不是陪在妳身邊那種在，而是……能接住妳的那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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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前一個人撐著太久了，什麼都靠自己，什麼都往心裡壓，什麼都不說出口。就算痛，也只是轉過身躲著哭，然後再轉回來笑著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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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很輕，卻很清楚：

「但現在……我在了。真的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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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不用再那麼努力地一個人撐著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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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靠過來，可以哭，可以沒防備地抱著我睡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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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在這裡，抱妳、接住妳、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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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立刻回話。

只是緩緩地、慢慢地，把臉更深地埋進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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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的肩膀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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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終於有人允許她脆弱，也終於有人看見她所有沒有說出口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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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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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知道——

我不是她背後的影子，也不是她遠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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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眼前這個，可以靠上來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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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很久，她才小聲說了一句：

「……我好像，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好好被誰抱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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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抱她，用額頭輕碰她的髮頂，溫柔地回應：

「那我們從今晚開始，一點一滴補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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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點了點頭，在我懷裡紅著眼，露出一個小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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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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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一個人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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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是我在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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