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怒火

家瑜一舉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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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空氣像是被狠狠吸走一口。

光之陣列在她腳下瞬間展開，雷火魔紋一層層堆疊，無預警地爆出連鎖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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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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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書靈群瞬間被炸得飛散，書頁碎如飛雪，炸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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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全身的魔力告訴這副本：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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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愣。

她這才發現，家瑜剛才那一擊的魔力層層疊得極準、極穩、極狠。

不像剛才手忙腳亂、羞到炸毛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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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靈又說了：

「湛霖…妳怎麼會……妳看不見嗎？」

一道平穩無波的話溫柔響起，回應著：

「嗯？很久以前就看不見了，不過我還是記得妳的聲音、妳的習慣、妳醒來時呼吸會變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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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愣住，瞳孔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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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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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她的戀人，一向那麼柔軟、那麼退讓的她，如今眼中卻閃著一抹堅毅又懷念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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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微微一笑，眼底浮現回憶般光暈的感傷：

「這是…我曾經去過的某一個溫柔的世界。

在夢裡的那個湛霖…因為意外失去了光明。

而她，讓我學會了怎麼當她的視協員……我牽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過我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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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時，聲音很平，但湛霖聽得出她胸口藏著怎樣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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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曾夢到某一段夢

她夢見自己無法看見，但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家瑜牽著她走。

她甚至想過——

那不是夢，是某個世界裡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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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那晚之後的家瑜，不一樣了。

她突然變得很穩重，也變得很會撒嬌、還學會了依靠她；

走在她旁邊的時候，手就像牽了幾百遍般自然，不再猶豫、不再膽怯；

她總能提前發現危機，說著她發現了哪些新風景、帶著她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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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曾悄悄想過：

她什麼時候長大的？我竟然錯過了那段成長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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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

「原來妳那時，去幫了別的我啊……」湛霖的聲音低低的，眼眶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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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再說什麼，只默默舉起盾，守住家瑜前方的空檔，擋下衝來的書頁與魔力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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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換她保護她。

她們一路這樣打著、守著、朝副本核心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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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靈忽然又浮現。

但這一次，不是羞恥，不是回憶，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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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靈：「再說湛霖啊…過去是高階主管，現在呢？」

「我好心好意建議妳叫她離職，不要卡個位，讓其他有能力的人進來，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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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帶湛霖回來，讓她繼續領高階主管的錢，做些小事情，妳們不是廢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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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瞳孔微縮，神色沉靜。

那聲音——她不需要分辨就知道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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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和昕昕一聽見那熟悉的語氣，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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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什麼都還沒說，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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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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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乍現，書靈被炸得漫天碎片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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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下意識看向法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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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冰冷，額前髮絲被風壓掀起，整個人散發出完全不同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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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怒火。

不是小貓炸毛的可愛。

是——守護與憤怒之下壓抑不住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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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不發，連蓄魔的動作都快得可怕，一圈一圈魔法陣貼地貼空交錯爆出，轟得整個副本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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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驚：「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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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書靈，還在說——

「湛霖妳活下來干我屁事？只要不出意外妳還可以很有用處。」

「恬不知恥的回來，怎麼不去按按摩，當個稱職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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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落下的瞬間——

莉塔驚叫了一聲！整隻炸起跳，毛都豎了起來！

牠不是因為攻擊，而是感受到家瑜體內魔力的劇烈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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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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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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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靈群幾乎瞬間被炸成灰燼，連副本結構都發出「嘎吱嘎吱_」的震動聲，像是要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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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回蕩著爆炸與光焰的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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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當場抱著腦袋蹲下：「我靠……她炸翻整座圖書館了啦！！」

「溫柔的人生氣起來超級恐怖，我居然還跟她說想學會跟她吵架…我現在不想找死了。」

她驚魂未定的拍著自己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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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吞了吞口水，心中升起深深的敬畏：「她剛剛的軌跡沒有一發偏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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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緊緊看著那個站在魔法陣中心的人。

家瑜抬起頭，眼神仍有怒意，但她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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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需要說話了。

她的怒，替湛霖說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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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忽然想起第一次家瑜為她怒吼頂撞侯前輩時的樣子——

那時她只以為那是偶發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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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明白了。

家瑜會為她溫柔，會為她依靠，也會為她變成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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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利劍，從不為自己所用——只為守護她所愛。

湛霖喉頭一緊，默默擋下一道書靈殘波。

「……我還是，一直被妳保護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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