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們真的見證了歷史

——昕昕——

清晨四點半，我迷迷糊糊醒來，主要是……想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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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後，本來是想直接滾回棉被裡繼續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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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裡乾乾的：

「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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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摸黑晃到小佳家的廚房，想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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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走邊揉著眼睛，走過客廳時順手關掉了那盞小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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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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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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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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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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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那種國小國語課本裡會用紅筆圈起來，問你偏旁部首的那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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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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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左至右：

湛霖：側睡，長髮半落在毯子外，手還搭在中間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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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仰躺，眼罩歪到一邊，嘴角有點微笑，像做著春夢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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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縮成一隻毛球，抱著自己的枕頭，臉埋在小佳的肩膀，整個人像睡到一半被餵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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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立當場三秒，內心開始出現這樣的聲音：

我是不是還在夢裡？

這三個人不是大型修羅場嗎？怎麼……怎麼能睡得這麼自然？

為什麼沒人通知我，這裡有一場感情劇大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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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清醒，連口渴都被驚嚇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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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忍者一樣飛奔回房，猛拍宣宣的手臂。

「宣宣！！宣宣快起來！妳要見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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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翻了個身，眼睛都沒睜開：「……妳是又夢到什麼神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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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拉她邊講：「不是夢！是真人版川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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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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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比畫：「左邊湛霖，中間小佳，右邊家瑜！！排排躺！毯子一樣大！完全無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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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沒機會排進去耶！連當逗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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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被我吵得坐起來，頂著爆炸頭無語看我。

「……妳現在是叫我四點半起來，去看人家排成一個字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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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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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不要先讓我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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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畫面一動就沒了！一定要錄下來！而且妳不覺得這很神奇嗎？他們不是才昨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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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到一半，突然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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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不是單純搞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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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們三個，在這一個夜晚，真的放下了所有那些本來的距離、防備、角色設定，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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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擠，是靠近。

不是湊巧，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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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然後低聲說：「我們不要吵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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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一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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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補充：「……這畫面，太難得了。記下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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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兩個蹲在客廳門口，像兩個偷窺的生物。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機，拍下那幅寧靜又神奇的「川」字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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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小聲說：「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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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著聲音回她：

「這是神秘的融合陣。友情（？）與戀情（？）的平衡奇蹟。是睡衣派對的最終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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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永遠記得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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